袁石锋比魏蕲大了两岁,功夫也在魏蕲之上,只不过因为他是个大老粗,实在带不了兵,故而他在靖平侯四神将中排在了老二的位置。
自从靖平侯薨了后,京城派来了施氏父子试图掌管漠北兵权,袁石锋就被魏蕲管着收敛锋芒。
袁石锋这几年过的可谓憋屈,就连起了战争,也被要求压制实力。
他实在忍得憋屈,这回总算遇到了个能打的对手,并且昨晚薛煦给他发了话,叫他今日尽情打,若是打赢了方景宏,不但不惩罚他,还会给他奖励。
世子都发话了,那他还能再憋着。
不过过招的同时,袁石锋还是在心里佩服了把薛煦,算准了方景宏今日会来硬闯。
两人拳拳到肉,都打的尽兴,梁蘅也看得津津有味,也没再提要劝个架啥的。
小半时辰后,方景宏突然晃神了一瞬,差点摔倒在地,待他稳住身型,袁石锋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方景宏当即吐出一口血液。
“承明——”
梁蘅焦急地从营帐中冲了出去,扶住方景宏要给他把脉,方景宏摆了摆手:“我没事,方才走神了。”
又是一口血吐出。
袁石锋看着地上刺目的鲜红,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惊慌道:“方、方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方景宏随手一擦嘴角的血,朝他抱了下拳,“承让!”
方景宏没再要求进营帐看薛煦,只是询问了梁蘅他怎么样,听梁蘅说旧疾暂时控制住了,这才点头放心的离开。
他走得潇洒,看不出刚挨了一重拳,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才捂住胸口咳嗽起来,咳嗽的嘴角都是血沫。
他甩了甩头,在快走到营帐时,风津找了过来,赶紧上前扶住他:“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刚比武输了。”方景宏将大半身的重量压到风津身上,虚弱地说,“你扶着我点,我头晕的厉害。”
“公子,你这两日担心三师兄都没好好休息,肯定是染了风寒。”风津吃力地扶着他往回走,“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一会儿找大师兄来给你瞧瞧。”
方景宏由他扶着,闭着眼睛被他带着走,看上去就病得不轻,连声音也透着股虚弱:“我没事,别找大师兄,打输了已经够丢人了,不能再丢其他人。”
“那我去找别的大夫。”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方景宏拒绝。
风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主要他扶着人高马大比自己高一头的人有些吃力,没走几步就累的直喘气。
所幸这里距离方景宏住处不远了,他很快将人扶了回去。
两人刚艰难地走进营帐,身后不远处的一顶帐篷后露出半边人脸,施庚露出阴毒的笑容。
听到方景宏受伤时,薛煦担忧地走到营帐口,由于他还是没醒的“病患”,只能隔着一张门帘悄悄往外张望。
方景宏也正好看过来,两人眼神在狭窄的帘缝交汇,方景宏似乎勾了下唇角,随后转过身离去。
薛煦眉头深深拧起,这与计划差池较大。
今日的比试,本来是薛煦安排的一场表演,专门表演给施庚看的,为了让他以为他之前给方景宏下的毒奏效了。
方景宏只需要假装受伤,骗过施庚,施庚便会继续实施他的计划,这样薛煦设定好的对策也可以施展。
但是方景宏为了表演看上去更真实,竟结结实实的受了一掌。
“末将伤了方将军,还请世子责罚。”袁石锋进帐,单膝跪地请罚。
“我让袁叔叔带给方将军的话说了吗?”薛煦问道。
“说了,”袁石锋道,“方将军说要先与末将比试一番,其他等快分出胜负时再说。”
薛煦点头失意自己知道了:“此事不怪袁叔叔,袁叔叔起来吧。”
袁石锋狐疑地站起身,梁蘅疑惑道:“子安,你是说承明被袁参将打伤是你安排的?”
薛煦垂下眸子往走边走去:“是,抱歉大师兄,没提前通知你,叫你担心了。”
袁石锋品味着这话,感觉解释的过于简单了,很容易让人生出误会。
他见梁蘅不悦的皱起了眉,赶紧说:“哪里是这样,世子,信任的人之间话可得要讲清楚了,不然生出嫌隙很容易被人挑拨离间。”
不用问也知道这话是魏祈教他的。
袁石锋天生神经大条,魏祈定是担心他被人利用不自知,提前给他上了预防药。
果不其然,袁石锋顶着两道目光下,挠了挠头尴尬道:“老魏跟我说的,不过老魏说的很对,你们不知道,我好几回差点被人撺掇着误会了老魏,就是想着老魏说过的话,才把误会弄清楚了。”
薛煦无话可说:“魏叔叔说的对。”
“那你赶紧跟梁大夫说明白,你只是叫我假装跟方将军比试,再假装打伤他,好让施庚那小子以为方将军是毒药发作不敌,世子本意可没真要伤方将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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