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过了两日,北羌那边没有一点动静,施庚面前摊着一张大郢舆图,他的食指沿着漠北到行宫的路线上滑动,快要到达行宫位置停下。
就这里,魏蕲已经赶至这里了。
只需再过不到一日,他便能抵达行宫解救皇上。
魏蕲带的可是漠北铁骑营的轻骑兵,不是晟王暗中培养的歪瓜裂枣能比的,相信魏蕲抵达后,用不了多久便能打败晟王。
然后再返回,施庚食指又从行宫沿着最近的路线往漠北划过来,魏蕲不在,以漠北目前兵力,抵挡三天完全没问题。
只要今日风平浪静的过去,就算北羌来犯,他也有至少七成把握守住漠北。
施庚心中很有自知之明的盘算,谁知他手指还没划到漠北位置,外边骤然响起号角声。
施庚顿时瞳孔皱缩,这个号角是通知强敌来犯!
听到号角声,方景宏与薛煦一下子站了起来,二人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有话要说。
梁蘅也在,他站起身道:“承明,小心一点。”
说完便出去了,方景宏走到薛煦跟前,什么也没说一把抱住了他:“别推开我,自己在这里当心,等着我回来。”
薛煦本来也想过去拥抱他,但他动作慢了一步,他用力拥了下方景宏,点头道:“好,你也小心,实在不行……”
“没有不行,等我凯旋归来。”
方景宏出声打断薛煦的话,他知道他要说什么,实在不行,就撤退。
而这种撤退代表输了,他是不会输的!
两人只拥/抱不到半盏茶功夫,方景宏不舍地松开他,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开营帐。
外面兵马快速整顿完毕,方景宏赶到时,施庚也正过来,他是被陈忠扶着过来的。
脸色煞白,嘴唇却有点发青,看样子像是中了毒。
如果不是方景宏对实际情况心知肚明,且看到他下颚处有一点没涂抹开的面粉,还真相信他是中了什么毒现在毒发了。
“施将军这是怎么了?”方景宏故作诧异地问道。
施庚费劲地摆摆手:“还不是有人给我下了毒,这毒有点麻烦,陈大夫还没配出解药。”
“不如叫我大师兄给你瞧瞧,毕竟人多力量大。”方景宏建议。
“无妨,陈忠也快配出解药了。”施庚朝着一旁的将士挥了下手,“给我的马咳咳咳咳咳——”
他捂着胸口一阵剧烈地咳嗽,“牵过来”几个字硬是咳地说不出来。
方景宏心里啧啧两声,算是学到了。
同样装中毒,他脸上的面粉抹的没施庚白,走路没施庚慢,说话语气比施庚中气足,不行,这样战场上肯定会被敌军看出来。
方景宏现场跟施庚薛煦,原本笔直的脊梁略弯,掩嘴咳嗽两声后,语气也微弱起来:“施将军身体抱恙,还是别去了,我独自去会会赫丹。”
施庚咳嗽声停了下来,哑着嗓子问:“你、你一人行吗?”
“懦夫才不行,给本将军战马牵来。”
施庚攥了下拳头,又快速松开,他忍。反正今日方景宏就要身首异处,他不跟死人一般计较。
风津牵了马来,方景宏上了两次才上到马背上,骑在马上的他身体微晃,像是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吹下来,艳阳下银光闪闪的铠甲也没了往日的威风。
“公子?”风津担忧地叫了一声。
“去照顾你三师兄,”方景宏命令一声后,朝身后一众将领下令,“出发!”
马蹄声响彻云霄,浩浩荡荡向远处奔去,梁蘅从营帐后走出,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一句:“一定要平安回来。”
施庚甩开陈忠扶着他的手,转身看到了梁蘅,尴尬地笑笑:“梁、梁公子也在。”又小声骂向旁边不长眼的陈忠:“你他娘还不赶紧来扶住我。”
梁蘅像是没听到,满脸落寞地转身离去。
陈忠手刚碰到施庚身上,施庚抬脚给了他一脚:“不长眼的狗东西。”
被踹倒的施庚一个字也不敢吭,迅速爬起跪在地上,心中暗暗吐槽,太难伺候了,等来日坐上大官,一定要报了今日羞辱之仇。
可惜他垂着脑袋没看到施庚眼中的杀意,施庚仿若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随我回去一同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是是。”陈忠连连磕头。
他一路没敢抬头,连呼吸都尽量压得极低,生怕因此再惹恼施庚。
他盯着施庚的后脚跟小心地跟在后面,谁知刚进营帐,就有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压住他。
“施将军,这是?”陈忠惊诧地抬起头,却发现帐中除了抓自己的两名侍卫外,另外还有两名带刀侍卫。
“你说呢!”施庚冷冷开口,朝侍卫吩咐,“处理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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