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摆摆手离去,走上漆黑的小路,她心绪烦乱,作为一个很少有这种情绪的人,显得很不冷静。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稳婆蹒跚走来,简单说了说刚才的情况,又道:“临走,我又多给了她们十文钱,权当作谢钱,多谢她那日帮忙。”
悠然笑了,这精打细算的稳婆,还有大方的一面。
茅屋里晦暗不明,里面竟传来阵阵笑声,院子里还有辆毛驴车。
稳婆加急脚步,在原地发愣的悠然突道:“是爹!”邱菊花的爹来了!
“爹来了!”悠然冲到稳婆的前面。
自家爹来了,不能傻愣。
邱铁匠一身短襟汗衫子,头上裹着一块灰布,是打铁人的常扮相。
见悠然进门,猛的起身,一个不稳,差点儿跌倒。
“花儿……”老汉呜咽,声音嘶哑,低头落泪。
“爹,你哭啥?”悠然突然动容,之前的尴尬、不知所措全都不见。
“没,没哭,我高兴呢!”老汉不敢抬眼看悠然。
稳婆开心的笑了,热情的与邱铁匠招呼,气氛平和了许多。
见父女有话要说,稳婆笑呵呵将香叶、香草带出草房,去了自己的屋。
“爹,您坐。”悠然转了一圈,却发现没啥可拿得出的小食。
明天就去城里采购,悠然打定主意。
“花儿,你找啥?快坐!爹给你带了发糕,你最爱吃的。”
悠然吃了口发糕,不知怎么就想落泪,若邱菊花还活着,看见这一幕,不知得有多甜蜜心酸。
悠然缓了缓情绪,笑道:“爹,您不是在南州打铁么?咋回来了?”
邱铁匠却很高兴,“自今年入夏以来,铺子里的活越来越少,我来的时候,几乎没啥可干。”
“那是为啥?”
“为啥?南疆的仗要歇了呗!年年如此,这一年一年的,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儿。”邱铁匠叹气。
“我宁愿不打铁,没饭吃,也不想打仗,若不是这场子战争,那阿武也不会……”邱铁匠及时刹车,望向悠然。
“孩子,你收拾收拾,爹现在就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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