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的意思!
可是,他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就算那时她没有打算与他复合,但是他还有一个孩子要照顾,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怎么忍心让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有可能面临着父亲病重的消息?
这人,做事有时候真的很偏执又不顾一切。
“朵朵,能劝他做检查的人只有你了。”范熙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我们大家都不希望他出任何事,做个全面的检查不复杂,希望只是劳累过度而已。”
江心朵点头,“我尽量,我只怕他也不听我的话怎么办?”
范熙然嘴角轻挑,“不会的。如果连你的话也没有作用,那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江心朵陷入沉思,半晌,才缓缓开口,“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吗?”
“你指的是什么?”她与fran的关系?这个,她还是觉得他亲口说出来比较好,因为——她也是很难开口。
“遗嘱。”江心朵直接指出来。
这简直是最离谱的事情了,好好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立什么遗嘱。
“上次他晕倒又拒绝检查后就让律师立了遗嘱。你是他所有个人财产的唯一继承人。他其实也在担心自己真的如同凯立医生担心的那样,所以同时告诉我们,如果他再次晕倒的话就让律师马上过来。如果他有个万一,你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
“他是打算把个人财产过到我名下,顺便把两个孩子也一起还给我吧!”江心朵又气又痛地说着。“我一点也不稀罕。”
当时他连有个儿子的事情都没有跟她提过呢!竟然又做出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情。
江心朵站起身,她疾步往走廊尽头而去。
范熙然没有去追,她知道她只是在气他不爱护身体而已。
江心朵隔着玻璃窗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心一阵阵地抽痛着,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这人,做事情明明就是这么过份又自以是,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可她却仍旧为他心疼不已,这样的男人,她都觉得要是自己真要气得把孩子带回墨尔本,他会不会哪天就过劳死了——
真是不吉利,她怎么可以这么想?他还在急诊室里呢!一想到他现在不知如何,她正欲往急诊室跑回去,才转身就看到熙然急匆匆地朝她走来。
“sharon?”
“朵朵——”范熙然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走就走。
“是不是范仲南他——”
“他醒过来了。”
“那——”
“可他一醒来就拒绝任何诊疗,坚持要离开医院,而且是马上离开。我跟sara拦不住他。”
这真的是让人够生气的,让医生检查一下会怎么样?
等她们赶到急诊室门口时,范婉媛与一位大概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挺直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站在一起,两人脸上尽是无奈。
“sara,他呢?”江心朵向前焦急地问道。
范婉媛眼神朝医院大门口望去,“刚出大门,准备离开。”
江心朵一听马上朝转身朝大门跑去,平时运动神经超差的人,此时跑起来不但没有绊脚,而且速度惊人。
“她是?”凯立医生惊讶地望着江心朵飞奔而去的背影问道。
“他的克星。”范婉媛放心地笑了,“凯立医生,现在你可以安排下去,明天给他做检查了。”
他上次在瑞士晕倒,她也是以劳累过度来安慰自己,为了让他与朵朵能和好,她还骗她说他快不行了,让朵朵来伦敦,没料到他竟然又再一次晕倒了,这让她心里其实还是担心的——
但愿不要有事才好。
“这么神奇?”凯立医生眼神闪烁着一丝不信。
“就是这么神奇!”
“我们也回去吧。”范熙然也淡淡笑道。
“sharon,我送你,如何?”刚才因为范熙然与江心朵有话要说他不大方便在场,所以到医院的花园里抽了两根烟,在看到范仲南走出去之后,他过来问他怎么样,他却黑着脸说了声“死不了”然后走人。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他当然是要回来送冰美人回家了。
可惜美人不领情,“不必了。我坐sara的车子回去。”再不行还可以坐计程车啊,根本没必要跟他一起走。
再说了,他的车子不是停在范家吗?他拿直升机送啊?
范婉媛自是看得出来柏大少爷的用意,她清了清喉咙,“我跟lee还有点事情去办,可能不大方便载你回去。你跟少倾不都是住公司附近吗?你们一起走吧。88。”
范婉媛挥挥手潇洒地走人。
——
“范仲南,等一下。”
江心朵冲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弯着身子坐近车里,听到她的声音,他身子顿了一下后没有回头,直接坐进了车里,坐下来后才望着那站在车外的她。
无言地,遥遥相望。
她不是说恨他吗?不是说要带着孩子离开他吗?那怎么会在这里?是他眼花了吧?
一直到江心朵过来,坐上车子,吩咐司机开车后,他才知道他没有做梦,她就在他的眼前,没有离开,真的是她——
像是要印证她是真的,他一把伸出手将她搂进了怀里,那温热的感觉是真的!
他什么话也不想说,直接低下头,有些冰凉的嘴唇落在她的额上,眼皮,鼻尖,最后,含上了她红润的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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