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锦对绿匪的可信度,显然也存在怀疑。
“骂夜惊堂骂这么狠,这暗桩之事无论真假,胆子都够肥了……”
而事实也如薛白锦所料,很快夜惊堂就从树冠下方掉出来,虽然摔在了地上,但大抵上没啥大碍。
华俊臣接到命令,若是不办,那他就暴露了,为此只能忍痛把曹阿宁关进了大牢。
甚至琢磨起,如果以后也要留下功法给子孙传道受业,那就分为‘神女图’‘湘君图’‘离人图’等等,让九个媳妇一起当祖师爷,笨笨指定高兴的让他玩尾巴……
或许是怕冰坨坨负气而走,他又连忙坐好装作没发现的样子,暗暗思索起挽回媳妇的对策……
“不过也得谢你一声,要不是你把我逼到这份儿上,坨坨也不会那般忍让照顾我。
“坨坨?!”
华俊臣知道曹阿宁是夜惊堂的头号暗桩,肯定是不能抓,只能提醒仲孙先生,说这可能是反间计,别中了计。
有其鸟必有其主,本来还以为你冷峻沉稳,没想到私下里一个人这么没正形……
夜半时分,暗无天日的牢狱内,传出阵阵有气无力的呼喊。
“碳烤肥鱼~我喜欢吃~嗯哼哼哼~……”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但没有直接走向小树林,而是从外面穿过去,沿途还挖了两条蚯蚓,来到了外面的沙滩上。
!!
薛白锦瞳孔一缩,还道是被夜惊堂发现了,连忙屏息凝气压低身形。
结果提心吊胆询问,发现仲孙锦只是询问曹阿宁在大漠时的情况,以及许天应可否老实。
薛白锦见夜惊堂活过来,眼底又闪过了一抹复杂,结果杂念尚未生起,就见刚刚起身的夜惊堂,似乎还是头晕目眩,竟然没站稳,双臂摆荡两下,直接倒头栽了下来:
他在树上入定三天,从头构建了‘九凤朝阳功’,其中最大收获就是弄明白了每条脉络的作用,且可以确定自己推演的东西绝对没问题。
薛白锦境界没到,对天地的理解还不深,听见此言抬眼看了下天空与海外,并未言语。
薛白锦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回头看了眼,而后走到了篱笆园看不到的树干后……
――
于此同时,北梁京城,天牢内。
薛白锦之前检查过,篱笆园里备的有生活物资,油盐都是用蜡封装,以便长期保存。
……
?
华俊臣没被怀疑,起初挺意外的,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啥毛病――他土生土长的北梁人,先在碧水林舍命抵御强敌,后在西海都护府恪尽职守巡城,深入大漠辗转数千里,硬把丹药送到手,差点被夜惊堂打死,还不忘使命硬把李嗣活着带了回来,梁帝都表扬他了!
?
但此时正在藏身,若是被夜惊堂知道,她被如此欺辱还守在跟前以免夜惊堂出意外,恐怕会被当成没脾气的傻女人。
此事对于国师府来说,就相当于绿匪把举报信送到黑衙,说张景林是北梁暗桩,黑衙能信就见鬼了。
毕竟下面是松软土地,以武圣的体魄,头朝下都不可能摔死。
这说不是女帝死忠,谁信啦?
结果看清人影后,薛白锦又浑身一震,迅速把烤鱼放在了背后。
噼里啪啦~
薛白锦紧紧握着背后的烤鱼,暗暗恼火:
但他出于女婿的立场,无论如何都得保曹阿宁,此时也只能轻叹:
“可惜我冲动了,当时和被凌迟一样,实在没太多心力考虑后果,挺对不起她的。
但曹阿宁履历实在太离谱――先在南朝当暗卫,皇长子垮台;后辅佐邬王,邬王没了;再助燕王世子,燕王被削;又去左贤王府任职,左贤王暴毙;跟着寅公公入宫,明神图丢了……
仲孙锦当时就让他抓了曹阿宁,顺便密切观察许天应反应。
随着时间过去,勾人的香味愈来愈浓。
“但这人不讲武德,要打要杀冲着我来吗,非得欺软怕硬,去打我的女人……”
薛白锦腰背笔直站着,睫毛都在轻轻颤抖,强压下心头窘迫后,才沉声道:
“我信上说了不怪你,但你我也情分已尽。我留在这里,是等你恢复自保之力,以免你死了,凝儿日后怨恨于我。如今你已经无碍,我便走了,你若敢拦,休怪我手下无情!”
夜惊堂比划几下,见松鼠不敢靠近,就把热乎乎的烤鱼插在了地上,转身走向了篱笆院。
而此时华俊臣过来,就是过来探监;李嗣把他当做‘福将’,此行是怕他被牵连,专程跟着过来看看情况。
夜惊堂可以感觉到每个毛孔都在呼吸,只要心念牵引,天地间那股无影无形的‘气’,就会被拉扯飞速往身体汇聚,整个人就如同天地间的一个漏斗。
“好。你别乱跑,这座岛被高人布下了障眼法,出去可能就进不来了,不然也不会几千年没人找到。”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