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鹿天白甩出来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妖皇大人萤月一脸严峻。“你想好了?”
鹿天白眨巴眨巴眼,雪白双瞳内清澈明亮。“啊,父皇,我想好了。”
“你……”萤月气的浑身都在抖,眼看着头角峥嵘,那对巨大无朋的雪白梅花鹿角又要冒出来撑破这个小结界。
萧行之连忙安抚萤月,拖住手,下流兮兮地贱笑道:“儿大不由父,他想去,就让他去呗!反正他也早就该下山了。”
最后一句显然触怒了萤月,他扭头,把所有火力都转向萧行之。“你还护着他!他之所以到现在都半人半妖,还不是怪你?”
萧行之贱笑兮兮。“怎么能怪我呢?月月,咱俩当初可是你主动勾搭的我。”
“你……”萤月再次气结,爆出无数条藤条般的手臂抽向萧行之。
藤条破空声呼呼。
得,又没他什么事儿了。鹿天白知趣地退到一边儿,背靠着灵吾洞,琢磨偷跑下山后该找个什么样的人双.|修。
“小弟,小弟~”
鹿天白警觉回头,二哥班戎巨大的脸浮现在山壁,金色长发水波纹一样轻轻荡漾。
“你怎么……”鹿天白张口结舌。
班戎忙竖起一根食指挡住唇瓣。“嘘!你凑过来些。”
鹿天白扭头一看,得,那两位不老不死的父亲大人还在打情骂俏闹的欢,妖皇萤月头顶着巨大无朋的雪白梅花鹿角震动真气,妖力锁死成一个封印图案,兜头罩脸地朝仙帝萧行之砸落。萧行之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抽出把软剑,嘴里还在下流地调笑。
—“月月,你想在封印里头做啊?啧儿子还在呢,多不好。”
鹿天白:……
算了,他还是搭理这个不靠谱的二哥吧。
鹿天白转回脸,萌萌哒问他。“二哥你刚才不是跑了么,怎么还在这?”
“嘘,”班戎依然神神秘秘地竖起食指,轻声诱他。“你再过来些,小弟,我有个绝大的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秘密?”
“嗐小弟你不知道啊,你这桩姻缘是打小儿定下的。你还没出生就被人看上了你晓得不?那位的身份还挺高,那位啊……”班戎浮着一张脸在岩壁上神神秘秘地絮叨半天,突然间怒了。“我r,你好歹过来点!老子声音太大被老爹发现了得被揍死的。”
鹿天白眨巴眨巴眼,左右看了看,那两位身份奇高无比的父亲大人还在“打是亲骂是爱”。他啧了声,往前慢悠悠又挪了两步。
“再近点!快!”班戎努力压低声音催促。
鹿天白反倒不走了。他眨巴一双雪白无暇的雪瞳,小手背在身后,仰起头问这位打小儿也不怎么靠谱的二哥。“那个看上我的人,他长啥样?身份有多高?”
身份再高,还能比他那两位父亲大人更尊贵?
鹿天白打死不信。
“嗐我还能骗你吗?嗯?”班戎真怒了。半人马就这点不好,脾气也跟烈马一样躁,见鹿天白摆明了不信他,立即就忘了要偷偷摸摸,扯高了嗓子吼了声。“你老公都等了你一千三百年了,要不是父皇一直不肯答应……”
嗖嗖冷风从背后袭来。
鹿天白回头只看见一束极其缓慢的雪光擦着他鼻尖滑过,缓慢的就像是个慢镜头,然后铎地一声,钉入班戎全息投影的石壁。
可怜班戎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在雪光降临前,就以光的速度消失了。
“……父皇,”鹿天白尬到脚趾头能抠出一座大峡谷。“你、你们都听见了?”
萤月冷笑了一声。“你果真想下山?”
这大概是他唯一的机会。
鹿天白果断抬起头,炯炯地正视他这两位几千年都只晓得搞恩爱的不靠谱的父亲。“嗯!”
萤月被他气的脸色煞白,一旁的萧行之忙拉住道侣的手,咳嗽两声,对鹿天白正色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好,为父送你下山。”
啊,原来这么容易的嘛?
鹿天白怀疑地快速溜了眼萤月,小小声地问:“那,我走了以后,还能回家嘛?”
萧行之勾起唇角笑了笑。“那当然!这里永远是你的娘家。”
鹿天白心头咯噔了一下,莫名觉得仙帝父亲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那抹怀疑的念头就从他额心被拽走了。
萧行之一手搂着妖皇老婆萤月,一手还能牵住鹿天白那个念头的小丝线调侃。“这自古道,儿大不由人。月月,你也该放手让他下山了。”
萤月沉默,片刻后,冷哼一声掉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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