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傲年的别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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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何傲年的私人别墅内。
鹿天白双腿发软地扶住楼梯,仰起脸,大口喘气。“不行,何傲年,我真的连路都走不动。”
正在吩咐管家给鹿天白安排客房的何傲年在二楼闻声回过头,长眉微皱,顿了顿,吩咐那管家。“让林医生过来下。”
管家是个梳着整整齐齐低髻的女人,老的脸皮打褶子,听见这句话,勉强撩起眼皮扫了眼鹿天白。虽然只一眼,却压抑不住的轻蔑。“是,何少。”
管家那眼神让鹿天白直觉不爽。他嘟囔了句,“我不要林医生。”
何傲年皱眉。“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他本来就是小孩子。哪怕活了一千两百岁,他的妖皇老爸也还要每天跟他温言细语拿他当孩子哄啊!
穿到异界冀北后的连番倒霉催经历,再加上强烈落差,鹿天白到底还是委屈了。“我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他说的特理直气壮。
何傲年嘴角一抽,咳嗽了声,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望着仍趴在楼梯死活不动的鹿天白。“你现在已经被赶出鹿家了,鹿少。”
鹿天白愤愤地扬起下颌,抗议道:“我落海后游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然后又是打车又是淋雨,凌晨三点钟还被老头子赶出家门。何傲年,我、病、了——!”
鹿天白一旦爆发出混元妖力,那就没原身什么事儿了。原身还要竭尽全力才能把声音装饰的软萌呢,可鹿天白?不好意思,他天生最擅长撒娇。
他都撒娇撒了整整一千两百年了。
谁让他是只妖呢?
鹿天白这最后一声“何傲年”喊的那叫一个声如裂帛啊!偏偏还尾音拖的特别长,又浪又骚。
何傲年只听得嘴角抽搐,玉白色脸皮再次涨红。几秒后,他用力地闭了闭眼,挥手打发管家出去。“算了,我今晚亲自照顾他。”
“……何少?”管家不可置信地望着何傲年。
“你先回房休息。”何傲年说着叹了口气,抬指揉了揉眉心,颇有点无奈。“这个人我来安排就好。”
咦,这就是何傲年今夜也要住下来?
鹿天白顿时两眼放光精神抖擞。他扶住楼梯,眼巴巴地望向何傲年。“说好了的啊!你可不许反悔。”
何傲年嘴角又抽抽了下,片刻后,放下一直揉额心的手。“鹿少?”
“嗯?”鹿天白昂起头,兴致勃勃。
何傲年看着他,欲言又止。“我今夜只是住在这。你住客房,我在主卧,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鹿天白一脸无辜。“哦。”
反正天亮还早,人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他还能白白让这个凡人跑了?多给妖族丢脸,是吧?
鹿天白满心的不以为然,但他脸上一丁点都看不出这迹象。事实上,他正点头如小鸡啄米。“嗯,我懂,你不必有压力。”
何傲年:……
管家:……!
满脸打褶子的女管家一脸不情愿地走了,去了一楼的高级佣人房。
鹿天白缓了口气接着爬楼梯,好容易爬到何傲年身边,双手扶住膝盖喘气。“我说……赫……赫……”
何傲年打断他。“你先躺下来休息。”
说着,修长手指推开两人面前的门,客房内陈设精致,就连被褥都是现成的。“你今晚就住这间房。”
鹿天白只朝房内勉强瞄了一眼,就又抬头眼巴巴地问他。“那你呢?”
何傲年沉吟,似乎并不想回答他。
鹿天白再接再厉。“嗐你就是说了住哪,我也不会去半夜爬床。我还病着呢,今晚实在爬不动。何傲年你怕什么?”
何傲年一噎。几秒后,从怀里重新掏出那份鹿天白在路灯下没看成的合同。“……算了,鹿少你还是先把这份合同签了吧。”
鹿天白接过合同,眨眨眼,笑的特别灿烂。“行,等我烧退了就看,这样行不何大影帝?”
何傲年又一次深深地瞥了他一眼。沉默了会儿,听语气似乎当真有点不忍心。“你为我自杀的事,我会记得的。”
鹿天白腹诽,啧,记得有什么用?记得?原身倒是真的为何傲年死了,至少原身的死与何傲年脱不了干系,可惜啊,有什么用?何傲年还不是照样当着他的面与那个白月光小鱼眉来眼去?
与他同名的鹿天集团假太子爷在何傲年眼里,大概也就是个屁。
这世上,谁拿谁当真。
鹿天白不动声色地先把合同收好,折了折,捏在手心,然后微微喘了口气。“嗯,我懂你意思。”
何傲年张唇,几次欲言又止。
鹿天白等了会儿,果然不出所料,依然没能等到何傲年一句真正有用的话。
何傲年这个人,大概就是个天生渣男,能当着白月光小鱼的面损他鹿天白,回头等小鱼在酒店里睡熟了,转身就继续来撩拨他。这种要死不死的暧昧距离,最要人命。
鹿天白内心讥讽地暗笑。
对面何傲年无声无息地将二楼这间客房的门缝又推大了些,垂下眼,语气有点淡。“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哦,”鹿天白照例乖眉顺眼地应了,却不急着进去,追问了句。“假如我今晚不舒服,或者是烧的厉害,何傲年你夜里会来看我嘛?”
何傲年噎住。
半秒后,何傲年依然维持着那副夸张的震惊表情。
于是鹿天白点了点头。
“嗯,我懂。”
他转身,抬脚就往客房内走。
孱弱肩头突然被人按住。
何傲年俯身逼近,压抑着满腔怒火,哑着嗓子冷笑。“鹿少,请不要再试图撩拨我。把我逼狠了,就连我也不会再收容你。”
听听!典型渣男语录。
鹿天白扭过脸,目光落在何傲年按住他肩头的玉白色修长手指,长长羽睫轻颤。半秒后,他笑得极其软萌。“我懂!何少,我现在不敢得罪你的,现在你才是我的金主爸爸。”
何傲年手指不自觉微松,嘶地一声,倒抽了口冷气。
“何少,那我就不打搅你了。”鹿天白就像毫无察觉那样,低着头,顶着一头半湿的黑色碎发,耸了耸肩。
然后毫不迟疑地转身进屋,啪嗒一声,在何傲年目送中关上了客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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