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天白气的都快死了。

一秒。

两秒。

十分钟。

鹿天白耳朵尖微扬，敏锐地捕捉楼梯间空气里属于何傲年的气味。他在冀北虽然妖力没了，妖族本能还在，至少他嗅觉还行吧。他现在认真地生气，打算等何傲年一走出楼梯间就把那封泛黄的情书撕了。哼！让何傲年事后哭去。

可半小时都过去了，何傲年依然还没走。

……难道是在等着给他关灯？鹿天白又诧异又好奇，薄薄眼皮下眼珠子不安分地滚了滚，故意发出绵长的小呼噜声。

好让何傲年以为，他睡着了。

何傲年却一动不动，连那个标准何傲年式字正腔圆的叹气声都没了。

……奇怪，何傲年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鹿天白等着何傲年走，等着等着，困意卷入眼帘，张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何傲年动了动。

鹿天白现在又不希望他有动静了，这具肉身是真不行，躺着躺着就困了，简直废宅。

鹿天白强撑着抬手揉眼睛，肩头往被窝内拱的更深。“……何傲年你别吵我睡觉。”

何傲年俯身，修长手指轻轻穿过他黑色碎发，在头顶发旋儿那轻按。“小白？”

鹿天白支支吾吾地嗯了声，想侧身避开何傲年的手，结果他又懒得动。实在困！就连脖子转下都懒得，也就菱角唇张开抱怨人毫不费力了。

鹿天白鼓起脸颊，嘟嘴带着点不耐烦。“何傲年你这人真讨厌！”

何傲年手下动作一滞，片刻后，再次哑声自嘲地笑。

鹿天白：……

不好意思他这次真睡着了，滚入黑甜梦乡，完全睡到人事不知。

何傲年俯身，一寸寸迫近小东西那两片总在抱怨他的唇。

唇对着唇。

轻轻地碾了碾。

“小东西，我知道是你来了。”何傲年呼吸声甚至不稳，嗓子哑的几近于无声低语。“我知道，我等了你这么久……”

何傲年闭眼，额头轻轻抵在鹿天白额头，感受这个小东西熟睡后绵长甜蜜的呼吸声。

一呼，一吸，这是小东西从没体验过的凡人的世界。

“小东西……”何傲年忍不住又睁开眼，小口小口地啄他的唇。“对不起啊小白，你有你的剧本要演，我也……我也不能ooc，你……你这可恶的小东西……想跟我滚床单？不，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跑路。”

何傲年突然间恨恨。“啊说起来，真该好好惩罚你一下！竟然敢让我等了这么久。”

何傲年就像个真正的老流氓，俯身摸索着往下，从刁钻的角度一口叼住猎物要害，然后，轻吮、滚碾，再无怜惜。

……直到鹿天白在睡梦中嘟囔着发出奇怪的轻吟，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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