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床单被女管家抢走了,鹿天白尬的全身皮肤泛起粉红色。他低下头,小小声地嘟囔。“那个……我可以自己洗的。”
女管家表情再次碎裂。几秒后,她突然很大声地鼓励鹿天白。“鹿少,你不必这样卑微。你知道,毕竟你比何少小十几岁,于情于理,何少都该先替你清理。毕竟这是鹿少你的第一次。”
……好像不是他第一次尿床。
鹿天白有点耻。作为妖族他的童年记忆大多数时候都是光着屁股在沙地里打滚,要是奔进了林子,那就……更没有尊严可言了。
但再没尊严,也没眼下他尿床后还被人抱走了湿漉漉的床单更可耻!
耻辱燃烧着这具肉身的前额叶,鹿天白恨不能把头埋入胸腔!他昏头昏脑地光脚抠地,莹润粉色的脚趾头在地板上蜷屈又舒展开。
几秒后,鹿天白夹紧两条腿,整个妖生都在瞬间坍塌。“我……我想洗澡。”
鹿天白看起来委屈又耻辱,低着头,被人肆虐过的皮肤绯红如桃花灼灼。这句“想洗澡”说的特别小小声,尾音微颤地打了个卷儿,听起来就像是快要哭了。
女管家表情松弛到低八度,怜悯地望着他,语气几乎是纵容了。“我带你去!”
顿了顿,又道:“顺便给鹿少你拿套干净的衣服吧。”
鹿天白立即感激地抬头看着这个一向瞧不起他的女管家,真心真意地道谢:“谢谢你。”
他自打魂穿冀北后一直就只有这么一身衣服,落海后穿着它,感冒高烧时也得穿着它,天晓得他有多难受。
女管家眼神从他身边飘开,抱着床单转身。“鹿少,你跟我来。”
鹿天白拖沓脚步跟在女管家身后,赤脚踩在地板,啪啪,还有点奇怪的鼓点感。
女管家又忍不住回头,望着鹿天白,居然叹了口气。“何少从前并不是这样的。”
“……哦。”鹿天白无可无不可地耸肩。
“何少他以前……”女管家显然在艰难措辞,试图给吃完了一个大男孩儿就跑路的何傲年洗白。“何少一向很洁身自好的。二十九岁了,到现在为止从来没领人回家过夜。”
“……哦。”
女管家抱着脏床单,一脸严肃地望着鹿天白。“鹿少,你是他带回家的第一个。”
鹿天白张口哈了一声,揉了揉莫名其妙一直滚烫的脸颊,几秒后,诧异地反问女管家。“他亲口说过,这套房子不是他的家。”
女管家噎住,然后愤愤地抱着脏床单扭头就走。
再也不搭理鹿天白了。
**
一个小时后。
女管家不耐烦地隔着门板催促。“鹿少你好了没?”
鹿天白艰难地扣齐衬衫领口,抬动了下胳膊,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又对着镜子试着解开一粒封锁住咽喉的黑色水晶扣子。
“鹿少?你换衣服用了十七分钟。”
隔着门板,女管家正在严厉地批评他。“按照何少吩咐的时间表,这个点钟你应该已经出发在去新学校的路上。”
砰一声。
鹿天白打开门,探出个小脑袋一脸懵逼。“……啊?有这事儿嘛?”
女管家望着鹿天白,一脸恨铁不成钢。“何少自己就是十六岁辍学,到现在也没能回何家。所以何少说了,他绝对不会让你走他的老路。”
“不是,阿姨你说慢点。”鹿天白懵逼加耳朵嗡嗡嗡,这女管家音量实在太高,一不小心就震的他兽类耳朵鼓膜受伤。“阿姨你的意思是,何傲年打算送我去上学?”
女管家嘶嘶地倒抽气,晕了好一会儿,才高八度女高声尖叫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唔,好高。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