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二月末的时节,虽然还是有些春寒料峭但是总算也是熬过了冬日的严寒和凛冽。此时的大漠依然黄沙遍地,此时的北高楼人去楼空。
一队人马从北高楼鱼贯而出,男男女女,有车有马。
秦雪初重病初癒,自然是经不得骑马颠簸的辛苦,于是楼齐云便安排了一辆马车随行。几名女子也就同乘一车,走在了对于中间。沈烈鸣和糊涂翁带着雷子走在最前面,秦毓景、秦墨云兄弟和沈延冰、沈延信兄弟在后面殿后。而沈越沣一介书生本就文弱,原本也是准备替他准备一辆马车代步,不过沈越沣自己倒是坚持骑马,心中想着若是这般文弱无用只怕沈延青更要看不起自己了。
楼齐云目送众人离去,车马远离,黄沙阵阵。那滚滚红尘之中,掩盖了多少爱恨情仇,也带走了多少情深之人。
而飞凌羽却只是心里记挂着昨日替沈延庭打理的衣冠冢,一声叹息。沈延庭跟着他们来到此处大漠,又在这里与心意之人相逢。虽然最终心事未了、婚事未成,但是也算是了了心中遗愿。
飞凌羽未曾想过当初自己在蝴蝶谷初见的那个温雅公子有朝一日会成为自己心中那颗抹不去的朱砂痣。他来的意外,留的很短,走的突然。她未曾跟他说过自己的心意,但也猜想得到沈延庭和秦雪初恐怕也是看的出来的。
如今沈延庭有了,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只在北高楼留下一座凄凉如斯的衣冠冢。也罢,也好,至少还给她留下了些念想和寄托。现在连秦雪初都离开了,众人接二连三到来,如今又浩浩荡荡归去。
感觉到楼齐云的手扶在自己的肩膀上,微微撇过身子就看到楼齐云正大有深意的看着自己。飞凌羽看的明白、感受的清楚,那眼神之中分明是劝慰和叹息。
“凌羽,忘了他吧。”
楼齐云微微叹气,他知道此话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倘若沈延庭不死,或许飞凌羽只会有些遗憾自己的“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可是沈延庭死了,一个人若是活着的时候是旁人的求而不得,那么死了之后才是更加让人永生难忘。
飞凌羽轻扯嘴角,没有回答楼齐云的话,只是顿了一下道:“她走了,你能忘得了她吗”
彼此都知道方才所言的“她”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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