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
云天娇只注意到陈婺源突变的脸色,还有他出口的惨笑,未及发现什么,就见他已转身冲出了房间。
不及多想,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客厅里,少了两个人,似乎,并不影响其他人的视线。
周郁眸中带着好奇,想要起身看个究竟,可控制在她腰间的手,这会儿却加大了力道,在她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凌晨勾唇摇了摇头。
又是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
明明是剧中人,可偏偏,他给她制造了一片安隅的空间,仿佛这会儿,她只是看客,只要安静的呆在这里,看别人演戏就好。
突然,一道凌厉的视线,直指凌晨。
那道光,来自陈秉成。
他这会儿若是猜不到这一切的根源来自于他,怕是这些年空长了岁数。
“你”
“二弟。”
刚要控诉,就被制止。
陈秉成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只恨不得把眸光化成利剑,刺向那个巍然不动的男子。
只可惜,别人的风起云涌,半点没波动到凌晨的情绪,他静若泰山般的安之若素,身体侧靠在沙发上,优雅的交叠着双腿,嘴角噙起的笑,似有若无,眼尾的光,时不时的兜转在周郁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人,任何情绪,能波及他关注在女人身上的注意力。
陈秉成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在耳朵闯进一道惊呼时,无力的叹息,湮灭在嗓子里,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不,不可能。”
汤文艳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张毫无血源关系的鉴定报告,目光一时转投向坐在上首一直没什么动作的陈文渊,颤颤的抬着食指指着他,“你,为了一个孽种,竟然做了这些”
呃
孽种
是的,周郁的存在,本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她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是为了这一家的安宁罢了。
不过是一个不要脸的下贱女人生的贱种而已,不是孽种,是什么
第一份鉴定报告半点没掀起她的涟漪,可第二份
她几乎不敢置信上面文字的真实性,那两个刺眼的“没有”二字,这个时候,无异于凌迟的刀刃,每看一次,都刮的她血流不止。
怎么可能
一定是假的
她嗤嘲般的瞪视着陈文渊,时而目光又转向周郁,一时间,面部狰狞,意是透着不曾示于人前的恶毒。
“文艳。”
陈文渊叹息的看着汤文艳,眸底的愧疚不加掩饰,可失望同样夹杂其间。
相比于陈文渊的矛盾心绪,凌晨的语气,到显得尖锐锋利的多,“汤女士,虽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还是请你注意一下措词,不然,我不保证会启动法律程序为我太太讨个说法。”
一改刚才温和好说话的模样,嘴角绷起,视线若冰,冷冷的睨向汤文艳时,仿佛随时都能将她冻结。
只是,此时此刻,被刺激过头的汤文艳,只当他与陈文渊联了手,为了不让周郁贡献骨髓,所以才合演了这么一出戏。
此刻,她无比肯定的确认了周郁的骨髓配型,一定是与自己的儿子相通的。
不然,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煞费苦心
“哈哈哈哈法律”
仰头嘲笑,恣意欢态,眸光里飘荡着讥讽与毁灭,笑声收起时,她食指微颤的指向周郁,恶狠狠的说道:“如果法律有用的话,她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该被活活淹死,掐死。”
周郁:“”
事情发展至此,周郁就算再想置身事外,似乎,也没办法逃避了。
她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刚刚被安抚下的十指,这会儿又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目光明明投递在茶几上,可身体,却仿若千金重,这会儿,一个站起来的动作,都被她做的极为艰难。
“阿郁,没事儿,有我呢。”
凌晨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
不过是换了个位置,给她擎起一片安宁的天空,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乎是把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到了凌晨身上,她已经软的没有多少力气的双腿,连支撑她身体都成了困难。
“大嫂,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于丹乔这会以儿是顾得了一头,顾不了另一头。
怎么也没想到,周郁竟然会是大哥的骨肉,而鹜德
天啊,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一边安抚的半抱着汤文艳,试图劝阴她恶毒的诅咒,另一边,又以眼神看向自己的男人,想问问他,这乱糟糟的一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汤文艳这会儿已经歇斯底里了,哪是一句半句的劝说抚慰就能安抚下来的。
她目光依旧狰狞,每一下撩望,都带刺裹毒,这会儿,她奋力一拉,扯着手边呆愣的陈鹜德,直接推到了于丹乔的面前,“弟妹,你看看,鹜德明明从小就很像你大哥,也很像我,每个人见了,都说他这张脸,几乎是继承了我跟他爸所有的优点,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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