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种情况,就算他开车碰到,也会忍不住骂上两句的。
不过,后边坐着的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会儿,明哲保身,他才不会傻到开口抱不平呢。
但是,他其实有点小担心,担心被扔在这儿的唐姑爷能不能完好的穿过来往车辆,安全到家。
说实话,唐七也被凌晨这么利落的举动闹的一愣,迟疑半秒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准备把他扔在这儿。
尼玛,过河拆桥也快了点吧?
唐七抽搐着嘴角,真特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就那么贱呢,不能等到家再说啊?
知道这会儿再讨价还价,怕是也没了余地,唐七到也痛快,小腿一动,人便扭向了车外,目光前后左右看了看,觉得就这么不至于造成来往车辆堵塞,他痛快的闪下车,关了车门。
“走吧。”
嗖……
尹啸绝对是合格的总秘,一个指令,说停就停,说走就走,好像那车不需要用脚和手来控制,完全是靠他的意志在支配似的。
唐七刚下车,人还没完全脱离开车,身后的依靠蹭的一下就窜了出去,身子被车体带的趔趄一下,要不是他下体用力站稳,指不定就上演了一出弱柳扶风呢。
“总裁,唐姑爷他……”
尹啸带着深深的同情,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唐七的一举一动,觉得唐姑爷真是太可怜了,万一后上来的哪个司机不长眼,给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凌晨显然没把唐七想的那么脆弱,目光连回都没一下,直接吩咐尹啸转了目的地,“去晨光。”
术后恢复点精神的陈鹜德,这会儿正捧着周郁给他带来的鸡汤慢慢的喝着。
他嘴角噙着笑,整个人虽然看起来还很虚弱,不过,眸光里的精气神多了生机,看向周郁的神色里,更添了几分亲近之情,“囡囡,你自己怀着孕,其实,不用给我带吃的东西。”
“没什么,是家里多熬出来的,放着也是浪费。”
周郁眉眼别扭的闪了一下,似乎并不想接受陈鹜德的感激。
只是,她接受与否,都阻止不了陈鹜德发自内心的歉疚,感动,还有手术之前,他当着周郁的面,说过的那番话,如今,是该履行了。
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可他已经跟家里取得了联系,今天晚上,最近明天上午,他就会离开这个城市。
目光,隐有不舍。
时至今日,他是拿周郁当亲妹妹一般。
他很想珍惜这份兄妹情,只要周郁给他机会。
可这些话,他知道,不是用嘴来说的。
他目光隐匿着感慨,声音略低,却透着希望的光芒,“囡囡,婺源下午到,最迟明天上午,我就回h市了,以后,你要是想家了,哥哥欢迎你随时回来,囡囡,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哥哥会努力把身体养好,实现哥哥对你的承诺,为你打造一个坚实的后盾。”
哥哥……
少了人名的注称,周郁听的眉眼一闪,心湖仿佛有人投了一粒微小的石子,溅起了波光。
在她这个年纪,任何亲人的添加似乎都成了累赘,负担,没有必要。
可从小失亲,她对待与自己有血脉相关的亲人的态度,又远远是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对亲生父亲失望,她怎么会置之不理,从骨子里切断了与h市所有的联系,就是看新闻,看杂志,看网页,但凡涉及h市的消息,她都会自动掠过。
潜意识里告诉自己,那里,没有任何值得自己眷恋的人,事,物。
可陈鹜德,这个跟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却因为某些外力而多了牵扯的男人,这会儿,以他情真意切的声音自称一句哥哥,周郁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鼻酸的感觉,甚至隐约觉得眼睛泛起了潮意,几欲控制不住那潮意汇聚成水珠。
周郁嗓子泛哑,痒痒的,感觉一开口,声音都会走调。
为了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垂着头,努力压下那泛上涌的潮意,等到眼里的酸意渐渐消退,神思清明下来,她才装作无事的开了口,“你的身体,可以吗?”
没有挽留,似乎以此来彰显她对陈鹜德的不在乎,嗯,你的去留与我无关。
只是,如果真的一点关心也没有,怎么会问及他的身体。
陈鹜德虽然是男人,可男人也有男人敏感的细胞。
即使没有听到周郁叫他一声哥哥,可他还是觉得周郁在心里会愿意把他当成哥哥的。
面对自己妹妹的关心,陈鹜德眸光压抑着激动,怕表现太过,吓到周郁,他控制着声线不至于因为激动而颤抖,一字一顿,慢慢的说着,“你放心,哥哥会保护好你和妹夫好不容易从死亡线上抢回来的这条命。”
“你别这么说。”
周郁有些不自在的打断了陈鹜德的话,“你的命是大夫救的,我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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