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被陆欲凌安顿在医院旁边的酒店中,他不顾姜念的反抗,径直朝家中开去。
开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两人却都极其清醒。
车子一停,两人都没急着下车。
陆欲凌沉默着,他想等姜念先开口,但这显然是一场无意义的等待。
最终他长叹一声,声音沙哑地问道:“孩子是什么时候怀的?”
“我不知道。”姜念撇过头去,看着灯光下的小区绿化,现在已是初冬,小区里没几处有叶子的,颓败的景象犹如她此时的心境。
她不想沟通,填补陆欲凌巨大而变态的占有欲,他想问的不过是这个孩子到底是否是他的。
她因为这个孩子恶心地上吐下泻他不管,牺牲中午休息的时间去检查他不管,差点丧命他不管,倒开始质疑起这孩子的来头。
卑劣,低俗,恶心。
“你明明知道我想问什么。”陆欲凌的喉结滚动,眼睛死死盯着半张脸掩在昏暗中的姜念,平日里多情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狰狞。
他真有时候很想把姜念这个硬骨头关起来,关到她消磨点自己一身不必要的傲骨,关到她连声求饶,关到她眼里只有自己。
这才是真正的他。
阴暗,卑鄙,恶劣。
但是他又怕把她吓坏了,现在她肚子里可能还有他的孩子。
姜念用无声倔强地抵抗着陆欲凌的逼问。
这场逼问毫无意义。
显得他像个无计可施的小丑。
“只要你愿意生下他,我就愿意养他。”他几乎带着一丝讨好地恳求着。
他奢望她的一个点头,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很在意姜念是不是全身心属于他,他只想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不要将他一脚踹开就行。
他爱得多卑微,几乎要低到尘埃里。
每次他的生气争吵都像是个争宠失败的小孩在撒泼耍无赖,但只要姜念回头看看他,他就能立刻止住自己的幼稚行为,重新做回一个大人。
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但不知为何,这次的争吵让他有种心慌的感觉。
“神经病!”姜念回头瞪了他一眼,解下自己的安全带,打开车门,朝家走去。
陆欲凌却感到一阵轻松,这个反应,说明这个孩子肯定是他的。
嘴角几不可闻地向上扬了扬,那种若即若离的心慌感被一种无限膨胀的喜悦填充满。
他突然有个极其邪恶的想法,要是季辞真的醒不过来了,他和姜念的隔阂是不是能完全消失,只要他不再提起季辞,那么季辞真得能完全消失在他们两的生活中。
姜念的心中满是思虑,换作平常,她肯定睡不着觉,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知怀孕的原因,她困得不行,几乎一贴床就想阖上眼。
但她又不想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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