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到林丽娜身上散发出的沉重和悲伤，他从未见过林丽娜如此失态的样子，她一直都是坚强的、热烈的，甚至有时候有些暴躁，而现在的样子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他往走到林丽娜身边蹭了蹭，轻柔小心地伸出手，想要抚平母亲眉间的皱纹。

“妈妈，你怎么了？”裴西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林丽娜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的眼眶红肿，带着难以忽略的红血丝，显然是哭过，而且哭得很厉害。裴西临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这次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有一瞬间，他甚至恨不得马上给林丽娜下跪磕头认错。

“……我爸呢？”裴西临试探地问道。

哪料林丽娜听到这句话，忽然反应得格外剧烈，她一把抓住了裴西临的手腕，抽噎道：“臭小子！你回答我，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你爹？”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裴西临有一瞬间的宕机，“我当然都爱呀。”

真是太奇怪了，说起来就算是裴西临小时候，林丽娜也没有问过他到底更喜欢自己还是裴宪阳这种问题。

“不行。”林丽娜不依不饶：“如果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和爸爸吵架了吗？”到这里，裴西临才后知后觉发现情况好像和自己之前预想的不太一样，好在他刚才没有一时冲动马上下跪把事情全盘托出，否则估计是在林丽娜崩溃的情绪边缘火上浇油。

林丽娜在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吸了吸鼻涕，平静地抛下一句炸裂的话：“我准备和你爹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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