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但很快，楚怀阳就收起了脸上所有的戾气，既然他无情，那他别怪他无义了。

“把人都撤回来，这阵子什么也别做，就让他们狗咬狗。”

那块兔形玉坠，是裕家小儿子的，这是楚怀阳故意让人留下的线索，目的就是嫁祸给裕家，反正这些年他们也没少干这种事。

礼尚往来而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谁是蝉谁是黄雀，可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原本他对夺嫡之争没什么兴趣，若是不争上一争，岂不是对不起他父皇的良苦用心？

高扬低头应是，目光落在他还在滴血的手上，开口道：“殿下，要不要请大夫过来？”

“不用，没事你可以滚了。”

高扬行礼离开。

楚怀阳往身后一靠，直接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对方脚步放得很轻，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楚怀阳并未察觉，直到手上蓦地传来一道凉意，他才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是藏不住的戾气。

正在为他处理伤口的顾音音，被他的眼神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金疮药险些一个脱手摔在地上。

见是她，楚怀阳眼中戾气消散了不少。

似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疑惑，顾音音解释道：“方才高公子离开时跟奴家说，您的手受伤了，奴家会处理一些小伤，便擅作主张进来替您上药。”

楚怀阳没做声。

顾音音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见他脸上并未出现任何责备之意，便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她拿着手帕，仔仔细细将他手上的血清理干净了，清理完后，才发现他的手心里，还有碎裂的瓷片扎了进去。

她去找了一根绣花针，低头，一点一点将这些瓷片都挑了出来。

有些扎得深，挑出来时，又流了不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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