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自然无疾而终。
方盼楠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她现在更像一具行尸走肉,抽空了灵魂,放干了血液,顶着一身骨头撑起来了皮走出了‘那个家’。
是的,现在不是她的家了,是别人的家。
黄明宪已经迫不及待去迎接‘那个家’的新女主人。黄王氏更是兴奋得无以复加,拿着钱恨不能去买下所有好东西,至于黄颜心,她跟着黄王氏出门时,擦过方盼楠身旁连回头都没回头。
那声妈妈好像从来不复存在,她清楚而坚定地选择了另一边,否定了方盼楠所有付出与牺牲。
人的无脑奉献是换不回来真诚的。
方盼楠用尽了青春和婚姻明白了这句话。回头去望,她依然是空空来,又空空去。
“死心了?”
沈南洲在电梯旁等着她,在看到黄明宪匆匆开车离开了小区,黄王氏和黄颜心高兴地出门,结果可想而知。
方盼楠难过得要死,经营起来五年的家庭哪是说扔就扔,然后独身潇洒离开的。那里面充斥着的回忆在后来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回放,尤其是夜深人静、夜不能寐时,它如同一个投影机,在墙上重叠播放。
“我真的那么差吗?”为什么连黄颜心都不认同她。
明明自己是用了心去关心她、爱护她成长的啊。
沈南洲:“是挺差。”
方盼楠握紧拳头想打他。
偏偏这人还在拱火,“身材跟缸一边粗,说话大嗓门,嚷嚷着跟泼妇一样,要钱没钱,要颜没颜,也不知道自己打扮一下,成天披散着头发,半夜撞到人还以为见了鬼,嘎一下抽过去见了阎王都觉得自己死得怨…”
“沈南洲,你闭嘴!”
“你自己再看看穿的这身衣服,一件短袖上衣穿了条破洞裤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外面要饭把裤子磨破了…”
“你闭嘴…”
“能力有限,眼光也不行。你是没见过几个男人,还是周围都是这么一群男人,或者这已经是你在周围圈子里挑出来的还算可口、又能解决你缺爱这一块心理缺陷才选择的黄明宪。”
“闭嘴、闭嘴,我让你闭嘴!”
“你这暴脾气也是够受,你看看王佳琳说话柔弱可人,往黄明宪怀里一钻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的样子,你老公不动心才怪,你自己照照镜子,就你现在这样往你老公怀里一抱不把他压趴下…”
啪——
“啊——”
咚——
“哎呦——”
连着两声,沈南洲一手捂着脸,一手搓着膝盖靠在墙上委屈巴巴,鲜明的红掌印红了半张脸,留下了不菲的痕迹。
方盼楠手心通红,那一巴掌她用足了力气,喘着粗气,眼中迸发的杀意藏也藏不住,远远经过的路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得不敢往这边走。
呼哧——呼哧——
气息吞吐在沈南洲身上,脸憋得通红,拳头暴起青筋,青白色指节还在松开握紧,巨大的战栗覆盖了方盼楠全身,她控制不住自己,愤懑仇恨在这一刻升到了极致,胸腔起伏不定,她用了强大的意志力来放弃自己的行为,
“沈南洲,好玩吗?”
他坐在地上,昂贵的衣服沾惹上尘土,手心传来一阵刺疼,不用看也能猜到肯定是破皮了。不过他不在乎这点小伤,站起身拍去灰粒,整理散乱的头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表,“这表120万,你打算现金还是刷卡?”
表?
方盼楠这才注意到刚才力气过大,打他泄气的同时也把他手腕处额手表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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