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网约车不是很好叫，她站在路边约了两三次才有人接单，等车又耽误了几分钟，等车一停在路边，她抓紧上去，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还好，马路上没有什么车，一路绿灯，没用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要命的是，她被拦在了大门外。

保安死活不让她进去，方盼楠急的大冬天里出了一头汗，“摆脱，你赶紧让我进去行吧，出了人命你能担着吗？”

“你别在这吓唬我，这大半夜的，你到底来找谁？干什么？”

方盼楠怎么跟他解释，她连大爷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说不明白，反正我接了一个电话，告诉我这里地址，楼号是15栋就挂断了。对方是个年迈的大爷，听着语气不太好。”

15栋？保安狐疑地打量她。这个小区就是一片别墅区，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哪个没点权势没点钱的，说实话还有些见不得光的藏在这里，谁敢得罪。现在大半夜的冒出个女人来，要去什么15栋…15栋？住的是谁来？好像是一对老夫妻。

“反正我不能放你进去，要不你就打电话确认，不然，我就直接报警。”

方盼楠气得浑身哆嗦，又不能上去跟保安打一架，这明摆着不想给自己身上惹麻烦，虽然能理解，可事态严重，又耽误不得。

她尝试着又打了一遍电话，紧张地听里面传出来的音乐声。方盼楠并不抱希望，她在来的路上就打了无数遍，无一例外没有接通过。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接通了，方盼楠急忙喊，“大爷，大爷，我到了，你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

那边没有了沉重的喘气，安静到可怕，方盼楠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大爷…”

“我没事了…”简单的一句话说得异常艰辛和沧桑。

“？”没事了？方盼楠以为自己听错了，“大爷，我现在就在小区门口，你跟保安说一下让我进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我都说了没事了！你有完没完！赶紧给我滚蛋！”

吼完是重重的喘粗声。

方盼楠愣住了，她被一个电话莫名其妙从床上爬起来，又在寒风中站了好一会才等到车来到这里，还跟保安在这撕破脸掰扯，结果呢，得到了什么，一句‘滚蛋’，葬送了她大半夜跑出来的热情。

忙音再一次响起，不过更像是在嘲笑她的单纯。

保安见状，只当她碰上了骗子，态度比刚才好了一些，劝慰道，“现在骗子花样多，你分不清是真话还是假话，行了，快回去吧，这都几点了，赶紧回去洗洗睡觉吧。”

方盼楠失落地上了车，灯影如梦，看着外面谍影交加，恍然间像是又梦到了以前的场景，同样的心情，心境却再也不一样了，过去了这么久，她没有得到什么，反而一直在失去中。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条软件广告。她并不在意这个，而是上面黄颜心幼时的照片迷花了双眼。

怎么能不想呢，这可是她千辛万苦，熬了多少个日夜才精心养大的花朵。

可又怎么能不气呢，她用了全部精血，倾注了无数爱培育出来，却转头抛弃了她，选择另一个养花人。

或许，这就是身为人的选择。

屏幕再一次熄灭，车子刚好停在了小区门口，方盼楠结过账后，慢悠悠穿过小花园来到了楼下。

一个孤寂单薄的背影站在楼道里，他大概是在等什么人，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时，想也没想转过身。

方盼楠在灯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目光熠熠钉在沈南洲身上，“这么晚？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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