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怎么着，她上来就骂他父亲，说她父亲是个负心汉。”

“唉哟哟，这话可不得了，哪里有自家姑娘这么说自己亲爹的！”柳大夫人一甩手背。

“您想一想，这才五岁，就敢骂自己亲爹，这孩子这么小，骂人的话从哪学来的？”

“肯定是因为王氏教的不好，所以王氏不受惩罚，又怎么能够教得好大姐儿呢？”

萧徵紧紧皱着眉，“她不是无礼之人，一定是因为你们过分，所以才会将这对母女逼成这样。”

柳大夫人表面温婉的笑，心里头却吐了一口口水。

什么脑残！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世子也还袒护那个小妖精！

柳大夫人勉强的笑：“世子，您也不想您的救命恩人，日后长成一个蛮横无理的女子吧。”

“那到时候，名声传了出去，连她的婚事都不好商谈，又是个妾生子，日后岂不是出路一片渺茫。”

柳大夫人那些话于萧徵而言，不过左耳进右耳出，甚至都没有过过脑子。

他只是疑惑的望着柳大夫人：“口口声声妾生子，可为何她是你们柳府大姐儿？”

“我记得，柳大人在求娶柳大夫人之前，连个妾室都没有。”

他声音顿了顿。

“如今，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个这么大岁数的孩儿？”

此话一落，满室寂静。

萧徵这句话一针见血。

掀开了血淋淋的真相。

将柳府一直想要埋藏下去的真相，赤裸裸的摊开在众人眼前。

如何解释？

柳大郎一向以清流自诩，在外清高疏正。

眼见着柳大郎没有解释，萧徵又道：“最近偶然听父亲讲过，朝廷中有流言，说是早在娶柳大夫人之前，您就已与一个山村妇人结为夫妻，不知此事当真？”

柳大人脸色一变。

连周王都听说过这等传闻。

那岂不是连圣上都听到过。

他沉声道：“流言之所以是流言，便因为他没有足够的事实支撑。”

“在我做官之前，虽然向来清贫，可以不曾与人结合，我与徐氏情投意合，又哪里会有什么先前娶的妻子？”

萧徵哦了一声，问柳莜莜：“柳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柳莜莜斩钉截铁。指着柳大郎冷声道，“我娘就是他的结发妻子！他为了攀上徐家那根高枝抛弃了我娘。”

“又嫌我娘身份低微，甚至在半路上还想害死我娘和我，若不是遇到了哥哥你，只怕我们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萧徵心头恍然。

难怪。

那几个婆子对柳莜莜母王氏人态度十分之差。

如今想来，一切都不奇怪了。

心头对这种男人多了几份唾弃鄙夷，萧徵便淡淡道：“柳大人，你家大姐儿说的话，可与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柳大人皮笑肉不笑，开口：“世子爷，说句冒犯的话，您如今年岁也小，不过才十岁，我家大姐儿方才五岁。”

“五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亦真亦假，随便一句话说说，在她脑袋里一加工，就成了不折不扣的谎言。”

“这外界流言纷纷，连周王府都听到了，想来我家大姐儿应该是听到哪个下人在聊八卦嚼舌根，所以将假的当成了真的。”

他这番话说的不无道理。

毕竟小孩子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萧徵却只是淡淡笑道：“若按照柳大人所言，本世子也是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了？”

他岁数也小。

可这两人能相提并论吗？

一个是尊贵无匹的周王世子。

一个不过是山野村妇所出的女儿。

“大人说这么多，却也忘了解释，为何大姐儿比你府上的孩子岁数都要大。”

想要将这事糊弄过去，要么承认对方不是自己的女儿，要么就只能颜面受损。

可若否认对方是自己的女儿。

那就是等于给人上私刑。

还恰恰好被周王世子遇见，欺辱的对象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不等于直接没把周王府放在眼里，将人得罪的透透！

周王府岂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柳大郎双腿发抖，慌乱失措得脸色苍白。

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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