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莜莜心里头有着疑惑，亦步亦趋，跟着容嬷嬷进了厢房。

“大姑娘莫不是忘了，要戒骄戒躁，收敛锋芒。”

柳莜莜撇撇嘴。

她倒是收敛锋芒，安生了两天，柳大夫人都恨不得骑在她头上拉屎。

“虽然您不愿意承认他是您的父亲，可谁会信？”

容嬷嬷语气沉沉，十分诚恳。

“你二位的相貌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说没有亲缘关系，打死谁也不信。”

柳莜莜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就不能是亲戚吗？他拿不出来与我娘成亲的证明，也拿不出来我娘做妾的证明，凭什么空口就想当我爹？”

“凭他那五品官？还是凭他那张嘴？”

在门外听着的柳大郎忍不住出言怒骂：“逆女！连亲爹都不认，你简直无法无天！”

柳莜莜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我记得不想认我的是你们柳府吧，打从一开始就想置我娘和我于死地，还去找了道长来收妖，你宁愿认为我是妖怪，都不愿意承认我是你女儿。”

“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认你这个爹？”

柳莜莜转头，视线深深，黑沉如曜石，仿佛能够透过那紧闭的门窗，看到柳大郎恐慌的神色。

柳大郎呼吸一滞，柳莜莜的话，石破天惊，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

是他从头到尾不想认柳莜莜，他凭什么现在站在父亲的角度上，要求柳莜莜做这做那？

然而中山狼之心不会熄灭，柳大郎也绝不会就此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不甘心道：“没有爹哪来的女儿？你体内流着我的血液，就应该听我的。”

容嬷嬷高喝一声：“柳大人慎言！”

“如今，大姑娘是否是您的亲生女儿都不好说，还请柳大人对府上来的客人态度好些，不然的话，接到周王府去也是可以的。”

容嬷嬷意有所指，加了一句：“据我所知，周王世子可是喜欢大姑娘的很。”

柳大郎头上浮现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容嬷嬷不是应该帮他说话吗？

怎么这个时候，话里话外，都好像是在帮柳莜莜？

而且柳莜莜和周王世子有故的事情已经传到容嬷嬷耳中了吗？

柳府上下虽然不能说是密不透风，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传得出去消息。

周王那边，自然也不会将世子被一个小姑娘救了的事情宣扬的满京城都是。

那容嬷嬷从何得知？莫非是柳莜莜告诉她的？那这话也不对。

柳大郎是个人精，立马察觉不对劲，觉得有几分怪异，正要多深思，就被柳莜莜贱兮兮的话气的七窍生烟。

“对呀，对呀，又要把我和我娘强行留在府上，又不愿意对我和我娘好，你说天底下有这样当爹的人吗？”

柳莜莜斜斜的瞥了一眼门，门框传来震动，很显然，在外面偷听的人情绪绝对不好。

她气死人不偿命，眉眼弯弯，相当愉悦。

柳大郎一挥袖，索性不想去听这逆女在说什么。

容嬷嬷看到柳莜莜神情，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轻轻一叹，温和道：“大姑娘此话差矣，且要戒骄戒躁，收敛锋芒。”

“大姑娘，你是我生平所见，最为聪慧的五岁孩童，便是曾经京城最富有盛名的天才，也比不过你的聪慧。”

这话，柳莜莜一下听的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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