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由她平静的口吻说出来，却石破天惊。

苏珊月瞪大眼，嘴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

“啊————”

“把嘴收一收，待会儿脱臼了，我可没力气帮你拧回去。”

苏珊月自觉的闭上嘴，揉了揉下巴，满脸纠结：“我没听错吧，你说这里面有尸油？”

柳莜莜点了点头：“没有接触过这玩意的人，一般是闻不出来的，更何况这里面放了大量的香料，能够掩盖尸油那股恶心的味道。”

“做玉露肌肤露的人很懂用香之道，以几种巧妙的香料，将味道小心的遮掩，如果不是因为点燃，尸油挥发，我也闻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苏珊月听的眉头皱起：“挥发？”

柳莜莜摆了摆手，知道对方很难理解这种现代词汇，漫不经心解释：“就是散发出来。”

“那…”苏珊月想到自己刚才闻了那么恶心的玩意儿，已经要反胃，捂着嘴，一脸菜色。

柳莜莜叹了口气：“这里面应该有一个巨大的利益链，不过现如今，人微言轻，我并不想掺和进去。”

那徐镇风为何要将这玉露肌肤露给她？

徐镇风不是个无故放矢的人。

他想在这玉露肌肤露上面做什么文章？

柳莜莜感觉自己眼前有着一团又一团的迷雾，有一只巨大的手在她身后推动，逼着她往迷雾里走去。

可她什么都看不清。

苏珊月满脸纠结，捂着鼻子：“这么恶心的东西，柳大夫人还天天涂，天天抹，逢人就夸柳大郎给她买了玉露肌肤露，生怕不知道她用了这玩意儿。”

想到这儿，苏珊月眼珠子一转，颇为促狭，“要是她知道这玩意儿有尸油，怕不是得呕成什么样子？”

柳莜莜淡淡看了一眼苏珊月：“她愿意用就用，难不成你还想告诉她？”

苏珊月嘿嘿一笑，直言自己真有这个打算。

“告诉她干什么？”

“我都说了，我们人微言轻。”

苏珊月气不打一处来，瞪着柳莜莜，“那难不成就让这害人的玩意儿一直流窜在市面上？”

柳莜莜摇摇头：“用这种阴邪手段，一定会受到报应。”

“何况尸油这种东西，长期涂在脸上一定会有副作用，到时候口碑崩盘，静观其变即可。”

如今，柳莜莜完全是一副看狗咬狗的心态。

柳大夫人是狗，那能做出以尸油入药的陈神医也是狗。

再说这京城中，用玉露肌肤露的贵妇也有，到时候，副作用一波又一波的出现。

只怕，圣上赐下的那块神医牌匾，很快就要被摘下了。

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柳莜莜还是在当天下午，萧徵来看望她的时候，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与她细细说了一遍。

萧徵抱着她，坐在躺椅上，懒懒的眯着眼，正享受着惬意的下午茶时光。

闻听此言，豁然睁开，眼里爆出摄人的精光。

“此话可当真？”

柳莜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若有半句虚言，必天打雷劈。”

萧徵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温声道：“我只是照例询问一番，并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柳莜莜微微一笑：“我懂。”

如今在这个世界上，萧徵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

二人之间倒更有几分亲密。

颇为无话不谈。

萧徵来看望柳莜莜的时候，往往也会带着礼物。

最开始是名贵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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