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欠钱,沈家四婶立刻喊道:“谁欠你家的钱了?”
“我娘去世前,四婶来家里借走了我家的钱,以至于我娘没了家里连口棺材都买不起,这事村子里人谁不知道?”
沈晚啼对先前的事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从阿义嘴里听到些许。
反正现在什么事都没证据,他们说没欠,那她也可以咬死就说欠了。
现在银钱能不能要回来都是小事,主要的是后面的事。
“你空口白牙的,你说欠就欠?你怎么不说全村都欠你家钱?”四婶反驳。
沈晚啼叹口气,垂眼抹泪,“先前四婶一直说自己是个寡妇,带着儿女不容易,来借了很多次钱,我爹心疼孩子,这钱也就一直没要。
可你们也不能一点人情不讲,如今我家没了大人,你们是亲戚不说帮衬一把,反而因着死无对证不承认这些事,四婶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沈晚啼说的可怜,旁边立刻就有人搭腔,“谁说不是呢,要是没有沈老五家接济,你家日子能那么好过?田地都是租出去的,坐等收租可谁也没看到你还钱啊。”
“反正欠钱这事我不认!你们说什么都没用!”四婶铁了心就是不打算认下事,看沈晚啼这个小贱人能拿她怎么办。
沈晚啼心下高兴,面上仍旧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里正阿爷,我四婶的话你也是听到了,她既不认账,那也就是说她否认了欠钱买地这回事,那我家的地我有权现在就收回自己用吧?”
沈四婶一时间没绕过来,还没明白沈晚啼是什么意思呢。
沈晚啼细算了一下,道:“四婶用我家的地一共用了四亩左右,年租两吊钱,也就是两千文,一用便是十几年,这笔钱是否该还我家了?”
“你放屁!那地是你家给我的!”沈四婶急了,她听明白了沈晚啼的意思,这不是抢钱么?
沈晚啼看过去,很平静的问道:“有借据吗?田地上写的是谁家的名?当初给你地时,可有人证在场?”
沈四婶面色慌张,当初这地的确是他们以借为由要过来的,也承诺挣了钱就买下来。
但沈老五不好意思提,他们家也就当哑巴,一直占着便宜。
这事他们生怕其他人知道背后笑话她家,所以压根没人知道。
“就,就是你爹给我的!”
沈晚啼不予理会,而是看向里正,“阿爷,四婶家种的那四亩地,也是我家开垦出来的,当初交税我家一分没少,这些您手里县衙官府都是有征收案卷的。”
“是。”里正看向沈家四婶,“这地人家要收回去没什么问题,你家也的确该补这么多年借地的钱。”
“我家可没钱!想要就找我死去的相公去要,而且那地我家种了那么多年,就该是我们家的才是。”
“过去的那些钱我可以算了,那是四婶和我爹娘之间的事,我作为个小辈,不能替父讨亲戚债,可这地我现在要收回来,我们家也是要吃饭,里正阿爷可否为我做个见证?日后我家的地和四婶可没关系,若是她来闹,我可告上衙门?”
“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人也大度豁达,这事就这么办吧。”里正本来心里也愁,沈晚啼非要这个银子该怎么办。
沈家四房的钱她要那是名正言顺,但一年就是两吊钱,十几年可是二三十两银子,就是逼死沈家四房的,也拿不出来难么多。
如今沈晚啼能退一步,只要回田地,那是再好不过。
里正见她懂事,自然是也是要替她说话,立刻就对沈家四婶说道:“日后你也别闹了,若是因为地的事闹到县衙,你家怕是连那每月二钱的抚恤都没有了。”
一听到这个钱还能没有,沈家四婶彻底怕了,瞪了一眼沈晚啼拽着自家孩子不甘心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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