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积愈带着伤药,挤开了商仲,蹲着身子给沈晚啼涂药。
风舟野看见他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走吧,我们回去。”韩积愈包扎好伤口,又用细布仔细的缠好,这才起身准备走。
一滩血,一截断发。
商老爷子看着和女儿一模一样的人晕倒被带走,再看着地上的那两样东西,终是没撑住也倒了过去。
商家左家乱哄哄的,他们带着商老爷子离开,唯有商仲小心的将断发包好收起来。
沈晚啼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安河村家里了。
她一动风舟野便紧张的看过来,“阿晚,你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嗯。”沈晚啼嗓子干的不行,她艰难的吐个音出来,风舟野立刻将手里准备的着温水递过去。
沈晚啼勉强坐起身,单手端着碗。
“吓到你了?”沈晚啼嗓子好受不少,看着风舟野难看的脸色,轻笑着逗他。
风舟野沉眸,接过她手中空碗,“没有谁值得你如此,下次千万不要这么做了。”
“我知道自己不会有事的。”沈晚啼又不是傻子,割骨还父的事她才不会做,“我可是半个医者,下手有分寸的,而且在断发的时候我就看见韩叔气喘吁吁的爬台阶了。”
风舟野绷着脸沉声道:“那也太冒险了,万一呢?你自己身体有多弱你不知道?”
“我知道了,也就这一次,别生气了。”沈晚啼凑过去抱住他,脑袋抵着风舟野的胸膛,“商家那么说你,我实在生气。”
风舟野抿着唇,无奈的叹口气,“这次真的吓到我了。”
“如今万事俱休,再没人拿你身份压迫你,也不会有人用我的身份说教我,也总算是自由了。”沈晚啼摸了摸脑袋,“就是可惜了我的头发。”
她倒是不觉得短发有什么不好的,可这个时代流言蜚语容不下她这个行为,看来以后出门都得戴帷帽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风舟野轻声说道:“如今京城各处议论的,是商家当众逼死你。”
风舟野虽因沈晚啼受伤慌乱不安,却也没有只顾着不安。
他在离京前安排了人手,将商家当初在苏家之言散播,又将今日相国寺之内,商家如何逼沈晚啼的事尽数宣扬出去。
说不认的是商家,要强行带走的也是商家。
“商家左右摇摆,强行抢人,已经引起不少人的唾弃了。”风舟野一手触摸着沈晚啼不齐的发尾,眼底满是心疼。
“那正好,让丰和楼的说书先生和我雇佣的戏园子都说演这出戏,再为这把势添一把火。”沈晚啼也打算痛打落水狗,彻底将商家的名声压下来。
二人正商议着,门外韩积愈敲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参鸡汤。
沈晚啼慌慌张张的推开风舟野,韩积愈冷哼一声,“都抱了一路,现在分开还有什么用?”
沈晚啼不好意思的低头,韩积愈将鸡汤递过去,“不如你做的好喝,凑合喝吧。”
他语气淡淡的,似乎是生气了。
沈晚啼捧着鸡汤小心问道:“师父,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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