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啼没想到,帮她挡箭的会是左永文。
“荆褐,快去找郎中来。”
她喊着荆褐,自己也没闲着,拿出银针想要给左永文先扎穴位止血。
“不用……喊他去了。”左永文艰难开口,伸手想拉住沈晚啼。
沈晚啼抿唇,反手握住了他,“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长箭过肺,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左永文艰难的开口,眼神一直很愧疚的看着沈晚啼。
沈晚啼还是给他施了针,“你为什么……”
她想问左永文为什么会帮她挡箭,但这个问题即便不问,她也知道原由。
左永文苦笑,“怪我愚蠢,从前没认清自己的妹妹到底……是谁……你不必愧疚,这,这是我咎由自取。”
纵然沈晚啼对他没有半分好感,可如今他为自己挡箭,她眼中也只有担忧和动容。
“妹妹,别,别出城……左家,已经埋,埋伏好了,千万别,出城。”
沈晚啼听到这句话,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我不出城。”
原来他是为了给自己送消息才来的。
沈晚啼眼泪吧嗒的落下,左永文吃力的抬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挂着的泪,“别哭,不……值得……我庆幸,幸好,我来了……”
左永文的手毫无力气的垂了下去,人也没了气息。
沈晚啼有些慌乱,“哥,哥……你还没有听到我说原谅你呢,醒醒……”
她喊了哥,也愿意原谅左永文,可是他再也听不到了。
“姑娘……”荆褐开口想劝说两句,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纵然左永文生前对沈姑娘百般刁难,可他悔过了,如今更是为了她丢掉性命,沈姑娘眼睁睁看着他为救自己死在面前,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沈晚啼的手依旧握着左永文,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无声的为其哀悼。
禁军已经来了,见到这场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晚啼哭着,可给人一种平静到吓人的感觉。
“荆褐,去找刑部的人来,查查这支箭的来历。”沈晚啼哑着声音开口,大安武器管控的严格,任何兵器铺都有专属的标志,在官府都能查到记录。
除非是暗店,没在官府面前走明路,但这种店也不多,总之要先查清楚这批刺客的来历。
“是,那左永文的尸身怎么处理?”荆褐也是轻声说着。
沈晚啼看了面前的人,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道:“先问问刑部那边是否需要带他的尸体回去,要是不需要的话就去定口棺材。”
“是。”
苍术赶回来的时候已然晚了,禁军正在打理着街上巷内的刺客尸体,他犹豫片刻上前,“沈姑娘,太子已经下令将左思薇关押刑部了。”
“太子还说什么了?”沈晚啼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松开了左永文早已没有知觉的手。
苍术低声道:“太子没说别的,让属下把兵符交于姑娘。”
“好,你在此守着,我先去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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