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那天那位夫人。”
崔缇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人群中,聚精会神投壶的沈妍。
陆泽云回过神来,清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礼:“让焰之见笑了。”
“母亲的客人,伯卿可是有话要和那位夫人说?”
崔缇想起上次被他打断的两人,心中过意不去。若是好友想和那位夫人说话,他倒是可以派人去告知那位夫人。
陆泽云摇头,“不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离开春花巷几年从未在外遇见,短短几日,又再次遇上她,陆泽云也实在没想到。
席上同窗唤两人:“伯卿、焰之,在说什么呢?轮到你们了。”
“来吧。”陆泽云收回目光,朝崔缇作揖:“承让了。”
崔缇大手一挥:“输了罚酒三杯!”
同窗们起哄,等两人对决。
男客这边雅玩,女客这边却是“武玩”,沈妍最终输了崔玉嫣三筹。
众夫人起哄:“桑葚酒,桂花酒这些都太儿戏了,必要喝两杯烧酒。”
崔夫人担心沈妍喝不了烧酒,笑着出言替她解围:“就喝一杯罢,世子夫人今天还带了桂花佳酿来,方才我替你们先尝了,味道极好,你们务必要尝一尝。”
今日是崔夫人请的宴,崔玉嫣作为自己人,也不好让姑母的客人下不来台,便笑道:“那便喝一杯烧酒罢,剩下的两杯,世子夫人看着喝。”
卢夫人打趣:“看来你的对手是个厉害的,不然你也不会赢了还替她说话。”
众夫人捂嘴笑。
崔玉嫣拱手作揖:“你们也知道,与人玩投壶,我还从未输过,世子夫人只是输了三筹,实属难得。”
众人笑道:“你这是险胜啊,该罚。”
卢夫人领着小丫鬟过来给崔玉嫣倒酒,众人笑成一团。
沈妍两辈子加起来,还未参加过如此轻松欢快的宴席。
也不知是重来一回,她的心变了,还是从前她眼里只看得见司马玉嘉,忽略了与众人交际。
看大家嬉笑打闹,少了平日的端庄,却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她也跟着大家一起笑。
崔夫人见她竟也很快融入大家,心中也高兴。
毕竟今日她是东道主,宾客尽兴,便是她这一场螃蟹宴办得成功。
趁着众人在闹崔玉嫣,她给沈妍换了两杯果酒,笑着挤眼睛:
“喝果酒罢,别听她们起哄。咱们一会儿还要去园子里赏菊呢。是前两日从庄子上运来的,也不必等到重阳那天,咱们比那些男子先赏了。”
沈妍抿唇笑笑,把面前的三杯果酒喝了。
夫人和贵女们又拉着崔玉嫣比投壶,崔玉嫣觉得不尽兴,说要投个十筹。
十筹便是依竿,是最难的,箭入壶不落,斜倚在壶口,是为依竿。
大家听到这,纷纷摇头,还没几个人能玩得了依竿呢。
卢夫人吩咐小丫鬟取来袢脖,挽起袖口:“我陪你罢,虽学艺不精,但还能与你一战。”
众人拍手叫好,纷纷拿出随身之物做彩头,只笑道:“你们谁赢了,这些珠花首饰就归谁。”
这边女客们围着崔玉嫣和卢夫人,都屏住呼吸看两人对决,
青菱也是头一回看到如此精彩的投壶比赛,一脸羡慕:“小崔夫人真厉害。”
那是啊,场中几位夫人,都没法儿赢她。
这样的场合,青菱是不能和夫人们一起玩儿的,沈妍知道她也爱玩,就说:“过两日咱们约上凤丫,去栖霞山登高,再与她比上两局。”
“好,我做姑娘爱吃的蒸糕带去。”青菱眼珠子一转:“肯定是少不了菊花酒和桂花酒,到时候让凤丫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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