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勾唇漠然一笑。

在她和徐宝儿之间，侯夫人永远只会选择相信徐宝儿。

只因为徐宝儿话里话外都在怀疑她，侯夫人就认定了这事和她有关系。

重来一回，她虽对侯夫人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但侯夫人如此公然维护徐宝儿，令她想起上辈子种种难堪，心中忍不住难过。

只可惜，徐宝儿光顾着想坐实她推杨飞燕下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敛去眼中多余的情绪，朝侯夫人微微躬身：“不是。”

徐喜姝微皱眉。

不是她，难道真是那杨家姑娘喝多了，失足落水？

还没等徐喜姝确认，杨飞燕就已经沉不住气，指着沈妍道：“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是你怀恨在心想要害我！”

沈妍冷笑：“你玩酒令，喝多了酒，如今便是一身污泥，身上的酒味还是无法掩盖。”

她转头问方才在亭子里玩耍的女孩们：“我想问各位姑娘，杨姑娘在席上，是不是喝多了才离席的？”

林婉儿点头作证：“嗯，杨姑娘喝了不少酒，说是头疼了，想去池塘边吹吹风，不过.....”

林婉儿一脸疑惑，她身边分明带着丫鬟，怎的出了事后，一个丫鬟没都看见？

“不过什么？”徐喜姝忍不住问。

林婉儿望一眼周围，轻蹙蛾眉，有点费解：“方才杨姑娘的丫鬟寸步不离跟着呢，如今也不知去了哪儿。”

杨飞燕眨巴着眼睛，也有点费解。

对啊，她的丫鬟哪儿去了？

徐宝儿道：“许是去寻醒酒汤？”

徐喜姝叫来小丫鬟吩咐：“去厨房瞧瞧，把杨姑娘的丫鬟请过来。”

丫鬟答应着去了。

沈妍继续问：“你喝多了，不认得路，打发丫鬟去给你寻醒酒汤，身边没带人，是吗？”

杨飞燕皱着眉：“是啊，怎么了？”

沈妍道：“作为你的贴身丫鬟，你喝多迷糊，她们怎能全都离开，没留一人在你身边？怎知不是你的丫鬟把你推下水？”

杨飞燕显然不信，摇头道：“怎会？你怎能如此不知廉耻？为了嫁祸给别人，还胡乱编借口？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沈妍轻笑：“杨姑娘问得好。你无法交代丫鬟的去处，就一口咬定是我推你下水，焉知不是你把大家当傻子？”

“你！你这是狡辩！”杨飞燕眼底一抹惊慌，声音不自觉便抬高。

徐宝儿显然更偏向自己的伙伴，见她着急，而沈妍半天还不认罪，眼中不免有点失望。

忍不住开口：“飞燕落水时，只有嫂嫂在岸边，嫂嫂为何要祸水东引，推到无辜的丫鬟身上呢？”

她轻蹙眉，一脸抱歉看向杨飞燕和众位女孩：“姨母和表兄疼爱我，为我办生辰宴，宝儿心中感激。你们能来，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可我却保护不了大家，险些酿成大错，是我对不住你们。”

她拿帕子轻掩了掩眼角，很是伤心。

她这话无非是想告诉在场的人，是沈妍嫉妒侯夫人和世子宠爱她，想要破坏她的生辰宴，这才推杨飞燕下水。

沈妍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上辈子，众人还真让她这楚楚可怜，善解人意的外表给骗了。

重来一回，她原想安安稳稳等到司马玉嘉休妻，再安静离开侯府便罢。也不想与她计较上辈子恩怨，谁知她还要如此处心积虑陷害她呢？

沈妍瞧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就忍不住冷笑，并不理她，转身问方才来救杨飞燕的嬷嬷：“敢问嬷嬷，你们是在哪儿救起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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