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浅见屋外没人,便去隔壁的偏厅端了世子爱喝的茶,又把她带来的茶点摆盘,送进书房去。
司马玉嘉以为是鸣鹤,头也没抬便说:“去外面守着,这里不需要侍候。”
春浅好不容易进来,岂会轻易出去,过来曲膝行礼:“时候不早了,奴婢侍候世子用些茶点吧?”
司马玉嘉握笔的手一顿,停下笔来,抬眼看她:“怎么是你?”
春浅咬着唇瓣,微低了头:“鸣鹤没在外头,世子身边也没个人侍候,奴婢不放心.....”
司马玉嘉眉心微动,收回目光,声音冷淡:“放下就走吧。”
春浅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进来,如何舍得就这样走了?
“天儿冷了,奴婢给世子做了衣裳。”
她说着拿出带来的衣裳:“往年都是奴婢做的,一时换了人,奴婢担心她们做的不合世子的意。”
这可是她熬了一个月做出来的。
司马玉嘉眉心闪过一丝不耐:“这些不是你该做的,此处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吧。”
春浅怔了片刻,眼眶瞬间红了。
世子当真不需要她了吗?
她来这里,是赌世子还顾念那么一点旧情,却不想,他连看都不看她,就把她赶出去。
这时,去茅厕的鸣鹤回来,看到春浅居然闯进世子的书房,脸色一变,忙进屋来。
春浅今天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找世子,本以为世子会顾念旧情,再不济,也会留下她亲手做的衣裳。
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她呆呆站在屋里,连眼泪都忘了擦。
鸣鹤见这情景,暗道不好。
往日他没有吩咐,绝不会轻易踏进世子的书房,春浅居然敢私自闯进来!
这小祖宗这是在害人啊!
司马玉嘉见鸣鹤终于回来,抬眼看过来,眸中冷肃:“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书房,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春浅何时见过这般严肃的司马玉嘉,心头一紧,这才知道害怕。
鸣鹤却是后悔莫及。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让今日值守的小厮告假,搞得他去趟茅房都不安生。
可说到底,是自己失职。
他苦着一张脸,硬着头皮告罪:“都是小的失职,小的这就把春浅姐姐请出去。”
司马玉嘉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温情,淡淡吩咐:“你把春浅带去给陈嬷嬷。”
陈嬷嬷如今管着栖云轩的小丫鬟,交给陈嬷嬷,绝对不是一般的惩罚。
春浅心头一慌,忙跪下认错:“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想侍候世子.....”
司马玉嘉目光冷冷扫来,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春浅。
书房里的东西,关乎司马家的存亡,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便是她没有这个心,但无视命令擅闯,已经触及他的底线,就算她有什么理由,也不能留在侯府了。
“我已说过不需要你们侍候,你若是不想待在侯府,陈嬷嬷会安排你出府去。”
这已是给她留了颜面。
“世子.....”春浅不想出府,出府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她本想求饶,目光落在司马玉嘉的脸上,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漠然和冷肃,吓了一跳,再不敢多言。
司马玉嘉扫一眼屋里的鸣鹤,淡淡警告:“今日以后,我不希望看到谁自作主张擅闯书房。”
“是。”鸣鹤恭声答应。见春浅还不想走,忙把她拉出来。
出了远山堂,鸣鹤忍不住埋怨:“春浅姐姐,你怎能擅闯世子的书房呢?”
“你倒好埋怨我,世子跟前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我们当初在世子身边,可不敢像你们这样。”
春浅如今都要让世子撵出府去了,哪儿还会有好脸色,冷笑一声,全然没把鸣鹤的话听进去。
鸣鹤方才在书房里让世子训斥,出来还要受春浅白眼,本来心中就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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