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越来越喜欢和司马玉嘉商讨政事。
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比朝中那些老奸巨猾敢说。
都说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他看中的,也正是他敢说,且次次说中要害的本事。
既是新帝准许他说,司马玉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秦王殿下素来喜欢风月之事,在民间声名有点.....”
新帝眉心皱了起来。
司马玉嘉点到为止,没有说破。
秦王的名声如何,想必新帝也知道。
顿了顿,他继续道:“百姓平日里也没机会见到秦王殿下,大多时候以讹传讹,说起秦王殿下,自觉就想到风月场所。”
“如今秦王殿下无端牵扯进杀人命案,在百姓中间已经传开,若不彻查,长久下去,只怕对秦王殿下的名声不利。”
他没有提到乾州百姓,只是以秦王的名声作为出发点,还点出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此事已经在民间传开。
若是新帝想轻轻带过,既不彻查,也不惩治秦王,只怕会激起民怨。
主要还是因为秦王的名声本就不好,百姓这么想,也怨不得人。
新帝不接话,专注着眼前的棋局,看起来像是专心思考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至于他真正想什么,恐怕没人知道。
司马玉嘉所说的,合情合理,剩下的,便看新帝的决定了。
半晌后,新帝面色一松,很是高兴:“爱卿输了。”
棋局里,白子让黑子逼得无路可退,弃械投降。
司马玉嘉道:“微臣学艺不精,让陛下见笑了。”
新帝赢了棋局,原本心情很好,却在说到秦王时,面色冷了几分:“你说的没错,是他自己行为不端,也不怪如今出事,所有证据都指向他。能有今日,都是他咎由自取。”
司马玉嘉微微躬身,表示不敢妄议。
心中却是暗暗赞许,太子这一步,很讲究方法。
一句没提乾州旧军,只为百姓请命。
比起上辈子,进步了很多。
新帝也要面子,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秦王呢?
司马玉嘉前脚才踏出宫门上了马车,就见大理寺少卿蔡峤急匆匆往宫里去。
他放下车帘,轻笑自语:“终于是开始了。”
马车旁的鸣鹤挠挠头,不免好奇:“世子,您在和谁说话?”
明明车里只有世子一人。
司马玉嘉敛了神色,“回翰林院。”
“是。”
鸣鹤歪着头“嘁”了声,定是自己听错了。
.......
长松护送沈妍到小院,在门上轻拍三下,里头就有人来开门,请他们进去。
长松把沈妍引至屋外,便停下脚步:“世子夫人放心,属下在此守着,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辛苦你了。”
沈妍客气道谢,推门进去。
里头一位瘦弱的小姑娘,眉眼看起来和京生很像。
她不认得沈妍,似是让认虐待怕了,见到陌生人,下意识便往墙边靠。
沈妍见她第一眼,便确定她就是京生的妹妹。
她见孩子紧张,忙出声:“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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