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你们在学校好好学习吗？”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反应，姥爷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眉宇中却透露着淡淡地不自然，与浓浓的喜悦。

看着老人激动的脸庞，我那一刻真的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出现。

“姥爷，舅舅他们呢？”我咬着牙，努力忍住眼中将要落下的泪水，装作一副轻松样子的问道。

姥爷在我这句话以后，像是老了几岁一般，深深的叹了口气，对我摆了摆手：“不提也罢，那逆子！”

“咳咳……”仿佛想到了什么事情，姥爷猛烈的咳嗽了几下，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突然他嘴角溢出了一股黑血，剧烈的喘息着，我被彻底的吓到了，连滚带爬的去找护士和医生。

当天晚上，姥爷再一次被送进了手术台，做了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推着筋疲力尽的姥爷回到病床上时，等来的是医院的交款单。

上面的数额不是太多，可是对于买了早餐就身无分文的我来说，就如同一笔巨款，我拿着那张催款单，就如同捧着姥爷的命，最后不得不打电话给舅舅。

那一刻我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尊严，就算牺牲了自己的一生也在所不惜，只为了爷爷命悬一线的命！

我含着泪将电话放下，轻轻闭上眼睛，抬头看着天空，城市的天空，永远像是被遮住了蓝天，徒留给人的只有压抑，就如同被身上压着各种人情债的我们，永远都挺不直的背，永远无法变化的纯粹目光，不是因为社会，而是人心。

“这就是我最好的归宿吗？为什么这么不甘心。”我将催款单放入口袋，静静的看着天空，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之所以不看，是因为不想留念，不想心存幻想，因为关于我的未来不会在有阳光。

在我的威胁下，舅舅笑容有些难看的付往卡里冲了几万块钱，以备他老人家的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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