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熟悉的窗口亮起灯光,孟谨行才重新上车离去。
途经丰水河,帕萨特打着双跳停于路旁,同样的夜风习习,树叶沙沙,孟谨行独自下车,立于河滩上默默地抽着烟。
……
老柴坐在燕京某派出所的走廊上打手机,心中充满沮丧与自责,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让马民和自己一起过來截龙三等人。
“行啦,别唉声叹气了。”冯林在电话里安慰老柴,“马民那小子手黑,又不是你手黑,好在把人给控制住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事儿怕沒这么简单。”老柴紧捏着手机道,“龙三要是知道马民打他那一枪是因为我们要截访,这账还不得算在谨行身上!”
冯林一怔,喃喃道,“他应该也知道其中厉害,不然他明知自己身上还背着案子呢,怎么会编出那些理由,在燕京自首!”
老柴叹气,“我是不担心马民,他再怎么走邪的歪的,但不会害谨行,我是担心龙三嗅出味來,知道咱们來干吗!”
“不管龙三嗅不嗅得出味儿,反正咱们几个守紧了嘴巴,啥也不要说,尤其在孟头儿面前更是半个字都不能吐。”冯林说道。
他俩在商量此事的同一时间,龙三躺医院床上,正跟自己兄弟咧咧着,要把打自己那小子查个底儿掉。
“……他就是自首,我还是不解气。”龙三摸着自己的腿说,“幸亏沒残,否则,我一定让这小子死个透心凉!”
“三哥,这种事,你就甭操心了,我來办。”五大三粗的龙四坐在床尾大声说,“先找人进去揍一顿解解气!”
龙二咬着烟道:“拉倒吧,这是燕京,你以为是咱们长丰啊,你们知道这小子什么來路!”
“什么來路。”兄弟几个同时看着龙二。
“被孟谨行从下湾石场救出來的,海之蓝的老板之一马民,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问了门口那俩警察才知道!”
龙三嘴一斜,“我说怎么那么凑巧,大晚上的,在一片空地上打鸟,是孟谨行这瓜娃子截访啊!”
“咱们沒证据,说出去沒人信。”龙二说。
“管他有沒有证据。”龙三恶狠狠地说,“他孟谨行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好过,如今这年月,当官的就怕告状的,不然截个屁访,证据,说你有就有,说你沒有就沒有,先告了再说,闹大了,沒证据也能让他这个官当不踏实!”
龙大跟道:“姓孟的小子一看就不是地道人,娘的,表面上说得贼漂亮,背地里尽干缺德事!”
龙四道:“三哥,要不我找人做了姓孟的!”
龙三瞪他一眼道:“愚蠢,做了他,你还不得躲起來,跟你说啦,当官的就怕人告,咱们把他告狠喽,回过头來,他还得乖乖儿來跟咱谈条件,到时候,矿上怎么改制还不是咱说了算!”
“三哥就是三哥,诸葛孔明转世啊。”龙四对自家哥哥也是马屁拍到位。
“少给我灌蜜糖。”龙三小眼儿一弹,“我听说,海之蓝的幕后老板折了,马民在这儿犯事,轻易别想出來了,咱要是趁这机会收了海之蓝,倒是多了一条生财路啊!”
“好主意。”几兄弟同时赞道。
龙四朝病房门望了一眼,“门外那俩警察讨厌得很,要不找人弄走他们!”
“你省省吧。”龙三道,“咱还得通过他们告御状呢!”
……
詹福生在孟谨行门口抽出一堆烟蒂,总算把孟谨行等了回來。
“哟,老詹,在等我。”孟谨行上前开门,把詹福生让进屋。
“主任,王庆平那个孙子,真把我告啦。”詹福生苦着脸说。
“你收他钱财了。”孟谨行点了烟问。
“沒有,绝对沒有。”詹福生举着手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我给退回去了!”
“既然退了,你还担心什么。”孟谨行瞟他一眼,“是沒能让他把股份退回去!”
詹福生点头,“主任,我真沒辙了,王庆平和龙三那些人不一样,人家是做大生意的,动不动就跟我讲合约精神,打官司啥的!”
孟谨行呵呵一笑说:“沒事儿,村民那些股份既然是自愿卖的,就让王庆平收着吧!”
次日孟谨行召集班子成员、龙平矿产经营公司负责人、正源矿产职工代表和在家的股东开会,正式推出正源矿产改制方案讨论稿。
詹福生看到讨论稿,立刻傻眼了,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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