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阿珏让你扶着点梁先生。”白彙给她传音。
骆毅有些不情愿。
她刚才看到张成去了次后堂,自然知道是与梁先生说话去了,可她已私闯公堂在先,不好再跟去后堂看情况,那样就太没规矩了。
可即便她当时不知道双方说了些什么,但张成如此判决,必然有梁先生的意思,骆毅就气,气梁先生怎么就妥协了呢?大家都在努力为他们家讨回公道啊!
所以听到白彙传音,骆毅没动,只是用目光寻找李蔚珏,把心情用眼神传达给他。
“先去扶着,梁先生身体不好。”李蔚珏又让白彙给传音。
确实,梁先生面色虽白净,却是透着些灰气的,仿佛白布盖在煤堆上,衬得白布也白得不彻底。
从海水朝日屏风后走到大堂中间并没有几步路,但梁先生明显脚步虚浮,即便拄着手杖也让人感觉脚下无根,骆毅紧抿着嘴过去扶住。
梁先生的儿子顾不上向知县请示,急急走去扶住老爷的另一边胳膊。
“大人,”梁先生在儿子和骆毅的搀扶下站定,:“大人断案公正,我梁家没有可补充的,完全认同。”
梁先生尽量保持声音平稳,但骆毅明显听出他中气不足,每句话的后半截声音都有些发飘。
梁先生又转向潘荣和潘福那边,说道:“既然你们无罪,我梁家自不需你们补偿什么。”
“别,老爷子,不管怎么说,您家孩子遭这一次罪总是与我有关,我潘荣不是那种……”潘荣马上接话,神情已不像之前那般一味示弱,而是带出在商言商的那份自信。
潘荣一定要当众出价,然后再自行加价,把里子面子全都“买回来”,不就是钱嘛,他有!
梁先生没有看他,只是伸手,将手心对向他止住他继续说下去的势头:“不必!”
别看梁先生是读书人,可也是活了这般年纪,怎不知对方所想?他可不愿听对方假惺惺的慷慨、大义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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