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老夫一个字都没有增删和改换,因为老夫觉得字字珠玑、无可取代。”梁先生说着,面上全是引以为豪的神情,完全不理会旁听群众对他异样的眼光。
接着梁先生又掏出另一个扁扁的油纸包,打开,里面全是银票:“大人,这是三年来老夫因这本书得到的收入,我一文钱也没取出过,就等着将真相公布于众时还给阿珏,这是他的学识换来的,是他应得的……”
李蔚珏在人群里挤,他想挤到前边求胥吏向知县大人请示让他进入堂前,他想抱住梁先生,想告诉他那些钱是借用老人家的名头该有的佣金,也是给他养老用的,不要还,千万不要还。
“大人,还有这一份,这是老夫写的声明,老夫将《三字经》从出现到出版的全部过程都写下来、并按上了手印,以做证明,请大人过目;
如果可能,请大人帮忙将《三字经》著书人的署名更改为李蔚珏,老夫作为剽窃者,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责。”梁先生说道。
他现在几乎是完全靠在儿子怀里才能坚持着把话说完,虚汗顺着胡须滴在了前胸。
“先生!”李蔚珏再也顾不上请示,因为他挤了半天除了得些白眼,根本没人愿意给他让开地方,不由急得跳脚大喊:“大人,让我阿姐进去给先生把把脉吧!”
这么一喊倒是起了作用,张成准许了,白彙一马当先从人群中挤进去,人群也尽量给腾出些许缝隙,李蔚珏紧跟着白彙挤进堂前,“扑通”一声跪在梁先生脚边:“先生,您说错了,没有您教导,我写不出《三字经》,我才是剽窃者,您不是!”
梁先生虚弱地笑了:“傻孩子,该怎样就是怎样,你写出《三字经》的时候,来育达书院才半年,只学习半年的孩子能写出书吗?
自然是你早已学有小成,老夫是白捡了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老夫这辈子活得,值了!”
李蔚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骆毅傻呆呆地看着他们,刚才对梁先生那一丝不满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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