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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手掌抚过配在腰间的斩草刀与名剑司命。
天上隐约有一道星光照来,那星光赤红,只落在陆景刀柄、剑柄上,这弥国王宫中顿时充满了肃杀之气陆景就坐在那张椅子上,他眼神清澈,面对一位极有可能是大天府境界的人仙,却没有丝毫惧怕。
弥生王与舞祀将军屏住呼吸,神色都有些严重」
倘若这两位天下有名的强者在这王宫中大打出手,不论谁胜谁负,弥国都必将损失惨重。
大天王仍然端坐在大椅上,他目光紧紧凝视着陆景,直至二三息时间逝去,他眼神中的肃然才忽然放松下来。
这位号称钧天的大天王看了一眼陆景腰间的宝剑名刀,眼中忽然露出几分赞许之色,他点头说道:「我听闻许多人提起过陆景先生,说你修了一颗无畏剑魄,养出了一道扶光剑气,剑气又有如同太子巡狩之威,乃是天下习剑者。
以往我还不以为然,今日一见,陆景先生却是道心无畏,即便与你对坐的乃是我再悼,你的手竞然胆敢落在那剑柄上————”
「只是—————」大天王话语至此,忽然缓缓站起身来。
他身姿高大,只是居高临下的俯视陆景,旋即一道恐怖的威势猛然勃发!
陆景直面那威势,便如若来到了一处古战场,古战场中血流满地,屍骨漫天,又有无数的将士们正在冲杀,蓬勃到了极致的战阵气血凝聚在一起,便如若天下最大的烽火狼烟,直冲上天,延绵不绝。
军士之威便在於此,有一有百不值一提,有千有万已有威势,有十万有百万,绝顶的气息连通,战阵气血便如同一颗灼灼燃烧的大日照耀大地,炽热的气血几乎能够烧灭一切邪祟,寻常元神若是在战场上出窍,只怕瞬息之间便会被烧灼为灰烬!
而此时弥国王宫中的大天王,一人气血之威,竟然如同千军万马,他站在陆景面前也如一颗冉再升起的太阳,直照向陆景,让陆景元神颤然,甚至就连陆景那天下第七的司命,也收敛剑气,似乎不敢与大天王争锋!
「这般威势---”-这钧天大天王绝对不曾跌落境界,他仍然是大天府的无漏人仙,至於他究竟度过了几重雷劫,炼化了几道雷霆元气,则神秘不可知。」
陆景低着头,只觉得有一颗太阳离他越来越近,烧去了周遭的空气,令周遭的元气沸腾,也令他好像背负着巨大的烈日。
王营中的侍卫也似乎见到了那恐怖的战场景象。
就连弥生王与舞祀将军眼中也有血丝暴起,惊恐莫名,至於那些侍卫则早已跪倒在王宫中,跪倒在钧天大天王面前,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大天王面容。
平等乡之所以能够存在几十年,而未曾被大伏朝廷铲除,他们的踪迹遍及天下,却仍然存在於世间,便是一种明证,清清楚楚的证明-—----平等乡大将军、大天王之强横,足以令天下众多八境闻之生畏,不敢与他们生出争端来!
‘我知道你斩去了三尊真武楼仙人,我也知道陆景先生底蕴深厚,照星修为就映照两颗帝星,
战力强绝,几乎在玉阙人仙、纯阳天人中无有敌手,即便是北秦出身显赫的人物,也在你手上讨不得好处——
可是陆景先生,我并非仙人,你那人间之真杀不得我!
你见到强则强矣,帝星玄妙归玄妙,可你我之间修为的差距,可称云泥。
陆景先生在我面前拔剑,未免太过可笑——·
大天王嘴角笑意盎然,身上威严无比的气却越发厚重,直压天地,甚至连整座王宫都震动起来。
陆景始终不渝,直至钧天大天王说出那可笑二字」
「可笑?」
陆景缓缓抬头,天地间吹来一道风波,那风中又携来风雨,王宫中一时之间风雨大作,云雾弥散开来。
「大天王,你修为自然而然要比我强上太多,照星境界与八境大天府相比,确有鸿沟,轻易不可抹平。」
「只是————”-大天王可知道—————-我乃是书楼执剑?太华山上,我立起那五层修身塔,自太玄京中带回了修身塔中所有的典籍。
我是如今书楼的传承者。”」
陆景娓娓道来。
大天王却微微挑眉:「那又如何?夫子已然登天,灵潮一日不起,天帝一日不出,夫子就要在那天上看着天帝!
大先生、二先生、五先生俱都在那北秦!
六先生自海上妖国去了大伏,此时只怕正在河东道找那些酸儒的麻烦,河东八大世家又被他堵门,养圣书院的院长又走了一遭河东。
七先生已死。
至於九先生、十一先生-—----九先生也太过年轻,是十二位先生中最弱者,十一先生在真武山上封了老魔,受伤颇重,乃是对天下贡献最高者,却也是跌境跌的最厉害的人,他们二人倘若在此,
我连同他们一同杀了便是,何有惧之?」」
大天王豪迈万分,右手抬起轻点陆景,有指点江山的气。
可陆景却猛然间握住腰间的司命,拔出这把名剑三寸了。
刹那之间财凛冽的剑光炸响於王宫中,斩去了风雨境中的云气!
「大天王—”-你乃是大天府修士,想要杀我直接动手便是,为何还要与我说这般多的废话?”
钧天大天王看到陆景浑然不惧,脸上的笑容越发甚了,他身上的气息却略有收敛。
紧张万分的弥生王与舞祀将军感知到大天王的气息不再那般咄咄逼人,悬着的心终於落了下来。
「看来····大天王确实是在忌惮书楼几位先生···
舞祀将军思绪还未落下,大天王身上却猛然有一股威压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爆发。
这威压汹涌澎湃,如是战鼓鸣雷,又如同万军冲杀!
大天王便在这般可怕的气魄中,在极其短暂的须臾之间,拔出身後的旗枪。
旗枪点出一道寒芒,寒芒一闪即逝,刺骨的杀意顿时笼罩陆景,锁死陆景前後左右进退的虚空,冲天的雷霆元气进发出来,狠狠向着陆景刺来!
与此同时,大天王身後,两道帝相涌现!
轰!
惊天动地的爆裂声骤然传来,犹如大地颤动,又有如地龙翻身,这一枪还未落在陆景身上,余威便已经倾泻而出,眨眼间就横扫了这一座存在了数百年的弥国王宫!
烟尘四起、惊天动地,砖石横飞,华表倾塌,占地百亩的弥国王宫竟然便就此松动,即将倒塌。
此时这一枪带起雷霆爆鸣,已然直刺向陆景而来。
而陆景周遭却弥漫起厚重的风雨。
天上飞快拨云见日,两颗帝星高照,七颗元星熠熠生辉!
太微垣五帝座神通、长垣神通、三公神通、四将军神通猛然运转。
星宫执剑山耸立於陆景身後,司命宝剑出鞘,天上太白星光映照,落在飞舞的司命宝剑上,太微垣太子星辰化过天际,无畏剑魄猛然勃发—————
一道太子巡狩剑气於这一刻攀升到了巅峰,在那风雨中朝着大天王的旗枪横斩而去!
陆景此时也已拔刀。
霸王之怒命格运转,衔日、洗虎、大魁太岁三道元相夹杂着截然不同的武道精神,春雷乍响於此,就好似地上起惊雷,这惊雷刀光横贯天际,斩出了一个破空的清明!
便是在这短暂的一瞬。
陆景几乎底蕴尽出。
他凝聚了自身近乎所有的力量,刀剑同飞,硬生生斩向大天王的枪尖!
「大天王—————-你明知我在,却还想要趁我与执剑不备出手杀人?」
一道清澈的神识传音须臾之间传来,一道光辉涌动,天上飞出一把摺扇来,那摺扇横飞出来悬在还未来得及倒塌的王宫中,朝着大天王的是枪尖狠狠一扇。
周周的元气顿时激荡,摺扇扇出的狂风就如同一条耸动的天龙,天龙化气,竟然化作百十道神通,直向大天王而去!
这摺扇不知是什麽宝贝,玄妙到了极致,神通眨眼而成,百十道神通气势之盛织就了一张罗网,罗网自上而下狠狠盖下!
太子巡狩剑气、霸王之怒命格!
帝星、舞蹈精神!
司命、斩草!
摺扇、神通、罗网!
如此之多的力量交汇,难以想象的威能便在此刻显现。
轰隆————轰隆————轰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爆炸声自那方寸之间传出,惊天动地。
而那元气炸裂的所在,陆景极速飞出,钧天大天王屹立原地。
弥国王宫—开始倒塌了!
舞祀将军皱眉,他腰间细刀出鞘,斩去天上跌落的石梁,左手带起脸色越发苍白的弥生王便朝宫殿以外掠去。
王宫将要崩塌,不知有多少宫中丫鬟、内侍匆忙跑出。
风雨境弥漫四处,那些丫鬟、内侍有风雨护持,跑得更快了许多,有巨石巨木砸落,亦有风雨相护————·
崩塌声、尖叫声、大石坠地之声、狂风呼啸之声-—--种种声音乱做一团。
陆景消失在风雨中,又出现在宫殿以外,他的脸色也如弥生王那般苍白,元神强烈的痛楚令他头晕目眩。
有那摺扇神通罗网相助,他自身修为也自有不凡,可哪怕如此,大天王那恐怖的一枪仍然令他身受重伤!
元神,躯体俱都如此。
甚至他手中的斩草刀滑落下来,斜插入大地。
他竟握不了刀了·———·
有人走来,为陆景捡起了那斩草刀。
陆景勉强转头看去,却见那男子身长八尺,身着长袍,头戴一顶高帽。
他手持一把摺扇,右手手腕上带着一只玉色的手镯,大拇指上还佩戴着一枚翡翠扳指,腰间又系着宽大的袖带,足穿一双白色云履,看起来却是一副风神俊朗、不可逼视的贵公子模样。
此人皱着眉头,注视着倒塌的殿宇。
陆景也向那废墟看去————·
却见自那废墟中烟尘中,隐约可见有人弯下身子又直起身来,正是冉悼一一平等乡大天王!
冉悼手握旗枪,朝着地下一刺,猛烈的气血直刺入大地!
、、题清脆的声音传来,大地寸寸龟裂,飞快蔓延开来。
紧接着,那气血再度爆裂开来,龟裂的大地被炸的粉碎,细小的石块飞天而起,大天王再度弯腰,手伸入那碎裂的地面,从中拿出一个物事来。
「道树遗枝,确在此地。‘」’
冉悼脸上露出畅快的笑意。
陆景与那贵公子定晴望去,却见着大天王手上有一节如同大树枝一般的东西,是那枝芽却并不是木头,反而是一块黑色的石头。
「道树遗枝?」陆景听到这四个字,不由皱起眉头。
那贵公子却冷哼一声:「大天王,西域虽弱,可却还有些兵马,正巧平等乡距离西域不远,不知平等乡三百万百姓可知道你这大天王,如此漠视他们的性命?」
「八先生。」冉悼看向那贵公子,笑道:「书楼十二位先生中,最为离经叛道者,便属八先生可我却不信—————-八先生会向长公主进言,让他们踏平我平等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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