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莫要忘了,\"赵承嗣的声音重归沉稳,\"何玉凤伏诛后,吏部已有官员上折,称'此女虽罪大恶极,然其志可悯,其情可原,当追赠贞烈'。此等谬论,简直是混淆黑白!\"
\"竟有此事?\"李文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是哪位大人如此糊涂?\"
\"还能有谁?\"赵承嗣冷笑,\"便是那位以'清流'自居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张大人。听说他还在诗文中称何玉凤为'红颜悲剧,时代之哀',真是可笑!\"
王彦章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地说道:“如此荒谬的言论,简直比何玉凤所犯之罪还要严重!何玉凤不过是一个明目张胆的叛逆之徒,而张大人却是在暗地里动摇国家根基的奸佞小人!”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韩非子·有度》中曾经说过:‘法不阿贵,绳不挠曲。’这意味着法律不会偏袒权贵,就如同墨线不会迁就弯曲的木料一样。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只要触犯了国家的法律,都应该受到同样的对待!”
王彦章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冲破屋顶:“如果仅仅因为何玉凤是个女子,就说她的罪行可以被原谅,那么天下所有的罪犯岂不是都要哭天抢地地求饶了?这岂不是对法律的公然践踏和对公平正义的严重破坏?”
\"彦章兄说得对!\"赵承嗣走到墙边,指着墙上悬挂的《大清律例》总目,\"我朝律法凡四百三十六条,条条昭彰,字字森严。若论情,谁没有情?那河间知府的八旬老母有情,那被何玉凤屠戮的三百兵丁的妻儿有情,那因她作乱而饿死的万余灾民有情!为何独独要怜悯这个杀人如麻的女匪首?\"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家父常言,国法如磐石,一动则万劫不复。今日若因'情'赦免何玉凤,明日便会有人因'义'作乱,后日便会有人因'孝'弑君!届时国法荡然,天下大乱,诸位还能在此品茶论道吗?\"
李文浩想起去年秋审,有个因继母虐待而杀母的孝子,虽有数百乡绅联名求情,最终仍被判斩立决。当时他还觉得过于严苛,此刻方知国法无情的深意。
\"赵兄,\"一直沉默的监察御史公子陈敬之开口道,\"晚生以为,当请圣上降旨,明发上谕,驳斥'何玉凤可悯论'。阐明'法不容情,罪无可赦'之理,令天下臣民皆知,凡触犯国法者,无论男女老幼,身份贵贱,必严惩不贷!\"
“敬之此言说到了根本啊!”赵承嗣不禁拍案叫绝,他对敬之的观点深表赞同,认为这确实道出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赵承嗣接着说道:“何玉凤伏诛之事,其意义远非仅仅是对一个叛逆者的惩处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这是对国法尊严的坚决扞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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