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他们嘲笑的“滑轨”,铺设好之后,高瑞让人用一根上千斤的巨木做实验,只需两个人,就能轻松地在滑轨上推动!
“我的天……这……这怎么可能?”
“两个人推千斤巨木……这滑轨……简直是神物啊!”
而最让他们眼珠子掉出来的,还是那个被他们视作“催命符”的龙门吊!
当那个巨大的木头架子,利用巧妙的杠杆和滑轮组,被稳稳地架设在船坞上空时,所有人都失声了。
一个工匠壮着胆子,按照高瑞的指示,拉动一根绳索,那重达数千斤的吊钩,竟然被他一个人,轻而易举地吊了起来!
轰!
所有围观的老工匠,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座焕然一新的船坞,弧形的底座,光滑的轨道,高耸的龙门吊……每一个设计,都颠覆了他们一辈子的认知,却又都蕴含着他们无法理解,但却能亲眼见证的、神乎其神的道理!
这哪里是胡闹?
这分明是神迹!
仅仅二十天!
只用了二十天!
一座在他们看来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勉强修好的破船坞,在高瑞手里,脱胎换骨,变成了一座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超级船坞!
“噗通!”
张老双腿一软,老脸涨成了猪肝色,羞愧、震撼、激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这个倔了一辈子的老头子,再也站不住了。
他对着那个正负手而立,云淡风轻的年轻人,深深地、深深地……跪了下去!
“高公!老朽……老朽是井底之蛙啊!”
张老那一声嘶哑的呐喊,带着哭腔,回荡在焕然一新的船坞上空,也重重地砸在每一个福州船厂工匠的心头。
“求高公……收下老朽这双膝盖吧!”
他身后,那群之前还唾沫横飞、义愤填膺的老工匠们,此刻一个个面红耳赤,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们纷纷“噗通”、“噗通”地跟着跪了下去,动作整齐划一,仿佛排练过一般。
“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高公,请高公恕罪!”
“高公神人也!我等愿为高公效犬马之劳!”
这戏剧性的一幕,看得远处的宋濂和李乾眼角直抽抽。
他们知道高瑞厉害,却没想到他能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在短短二十天内,就将这群船厂里最桀骜不驯的“老炮儿”们,彻底驯服!
不,这不是驯服。
这是征服!
是从技术、认知、乃至灵魂层面上,进行的降维打击!
高瑞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众老匠人,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
他亲自上前,将为首的张老扶了起来。
“张老言重了,各位师傅快快请起。”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大家都是为了大胤的海防,为了造出最好的战船,谈不上什么冒犯。”
“不过……”
高瑞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人,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从今天起,在这座‘高家船坞’里,我希望听到的,只有两个字。”
众人屏息凝神。
“遵命!”
张老浑身一震,挺直了腰杆,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两个字。
“遵命!”
身后所有工匠,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船坞的问题解决了,高瑞的目光,又投向了那片更广阔的蔚蓝。
船是骨架,人,才是灵魂。
“徐叔,发个告示出去。”
回到临时府邸,高瑞对徐茂吩咐道。
“三少爷,您说!”
徐茂如今对高瑞的任何命令都奉若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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