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娶妃,是否有她的缘故?
鱼闰惜内心纷乱如麻,她不断告诫自己,莫要自作多情,觉得拓跋绥还对她余情未了。
可她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猜测。
倘若她当初能勇敢一些,跟随拓跋绥回卫国,他们是否能走到最后?一切又会不会走向截然不同的结局?她的父母或许也……
只可惜,人生没有回头路,她也必须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承担后果。
怕拓跋绥察觉到自己异样的情绪,鱼闰惜赶忙收敛心神,温声开口:“符离,我很明白,与不爱之人相伴一生,是非常痛苦之事。
我们无力去改变,故而也只能够坦然接受。
人生不是只有情爱,这世间有多少人不能与心爱之人相伴相守,其实曾经拥有过,也已不负此生。”
拓跋绥眸光深邃,眼底悄然掠过一抹惊色,他凝视着鱼闰惜愣神,迟迟未发一语。
于他而言,昔日得之,而今失之,才是锥心之痛。
默然许久,拓跋绥沉沉开口:“你可曾拥有过,如今却已失去的东西?”
眼前的女子,无论何时,总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仿佛诸事皆能顺遂心意,这不禁让他心生好奇,她究竟历经何种沧桑,方能如此豁然?
“有。”鱼闰惜淡淡一笑,笑容里却暗藏着难以言说的悲伤,“人不可能顺遂一生。”
她曾经一无所有,即便再失去现有的一切,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只是回归到原点而已。
况且,她已然失去太多,似乎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尽管鱼闰惜说这话时表情很淡然,可拓跋绥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藏在眼底的悲伤,他没有再多问。
良久,鱼闰惜缓缓吐出话语:“符离,昔日我们在战场上连番失利,也未见你露出这般愁容。
船到桥头自然直,此时忧虑这些还太早,兴许在这三个月内,碰巧让你遇见了心仪之人呢?”
拓跋绥微微颔首,其实,他如此表现并非是忧虑娶妻纳妾之事,他只是难过,无法与那心仪之人长相厮守。
鱼闰惜继续安慰道:“圣上不是说了,若无心仪的太子妃人选,先纳侧妃也是可行的,多想无益,我劝你还是莫要为此事烦忧了。”
“我实不想耽误他人,倘若她们也是被迫的,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如何相伴相守?”
“可我瞧出来了,你方才说的那两位侧妃人选,好似都对你有意,这其实也不算耽误她们。”
“罢了,你说的对,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想无益。”
鱼闰惜笑笑:“你能明白便好,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此时尚不晚,不如同我去书房找几本书看看?我待会送你回去。”拓跋绥柔声问。
鱼闰惜略作思索,言道:“找书可以,送我就不必了,来回麻烦不说,路上再耽搁些时间,宫门都要下钥了。”
“那好,我们移步去书房坐坐。”
偌大的书房内,拓跋绥在一隅认真翻找书籍。
虽然他书房的书很多,翻找起来颇为费劲,可他并未唤宫人前来帮忙,而是亲力亲为。
往昔他无事就喜欢窝在书房,对各类书籍的位置大致清楚,未几,他便整理出了几本想要推荐给鱼闰惜看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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