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大军深入羌国地界。
羌国曾是大唐的藩属,统辖着巴中、广元、巴北、涪城和阿坝五座城池及周边地区。南与蜀国接壤,东面和北面则与汉国相连。大唐灭亡后,羌国成为了汉、蜀两国之间的缓冲地带,其首领自称羌国国主,分别对汉、蜀两国称臣,却时而归顺,时而反叛。汉、蜀两国都怕羌国倒向对方,往往采取安抚的政策。
这次,羌国国主听说突厥入侵汉国,便趁机出兵占领了汉中府,一番抢掠之后,本想北上再多捞一些好处,却不曾想遭到张红旗率领的子弟兵迎头痛击,损失了一万多兵员。
按照以往惯例,他们退回国内,再给汉国皇帝献上降表,送过去一些土特产,也就没事了。可不曾想,这次他们遇到了刘轩这个煞星,直接带兵杀进了他们境内。
羌国国主姜海峰得知消息,派右将军费德功率领的五万大军拒敌,两军在巴北城外不期而遇,随即展开交战队形。
大战一触即发,费德功认为汉军劳师远征,必然疲惫,果断下达了作战命令。他命五千弓骑兵在前开路,以迅速突破汉军的防线,一万长矛骑兵随后掩杀。刘轩则命令飞虎队作为主力居中,两个羯人师分列侧翼掩护,大军以三角阵型稳步向前推进。
萧鸣策马横枪于大军后方,率领麾下士兵严阵以待。眼见两军逐渐接近,他不禁偷偷瞥了一眼己方帅旗方向,只见刘轩正和军师寇文通讨论着什么,石曼垂立在一侧,似乎对即将爆发的战斗并未放在心上。
萧鸣回过头,再次把目光投入战场之上,他知汉军战力超群,但见刘轩仅以两千汉军迎战数量远超的羌兵,心中仍不免涌起一丝担忧。
突然间,战鼓如雷,震耳欲聋,羌兵发起了冲锋的信号。羌兵策马奔腾,如潮水般向飞虎队气汹涌而来。飞虎队毫不畏惧,迅速一字排开,将手中的火枪稳稳平举,静待着敌人的冲击。
羌人弓骑兵训练有素,尤其擅长骑马飞射,眼见飞虎队站在原地未动,误以为对方束手无策,心中不禁大喜,纷纷张弓搭箭,准备进入射击距离后,给敌人致命一击。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团长颜巷打响了第一枪,子弹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瞬间将冲在最前头的那名羌兵击落马下。紧接着,飞虎队队员们纷纷扣动了扳机,一时间,枪声四起,火光和烟雾交织在一起,在两军之间形成了一片死亡之域。
羌兵们初时不明所以,不知同伴为何一个个毫无征兆地倒下。但很快,他们便惊恐地发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是汉军手中那些会喷火的棍子。这种前所未见的武器,正以其惊人的威力和速度,不断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颜巷抓住对方惊慌失措,无暇放箭之机,果断下达了冲锋的命令。飞虎队士兵们策马扬鞭,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敌人。在距离羌人二十多丈时,他们纷纷掏出手榴弹,用尽全身力气掷向敌阵。
霎时间,爆炸声如雷鸣般响起,震耳欲聋,仿佛连天空都被撕裂开来。巨大的冲击波将一个个羌兵掀翻在地,受惊的马匹四处狂奔。火光在羌人阵中肆意蔓延,将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清晰,他们哀嚎着、挣扎着,企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但一切已是徒劳。
羯人将领崔大庆骑在马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战场,握住长枪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这并非是害怕羌人,而是源自内心深处强烈的震撼。
亲眼目睹了羌兵们在火枪和轰天雷面前的脆弱与无助,他终于明白,大汗为何将如同神物般的装备赐予他们羯兵,而汉军自己却不配备。原来,汉军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想着想着,崔大庆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若是自己真有异心,恐怕瞬间便会被这些汉兵打的尸骨无存。
正当崔大庆暗自庆幸,自己并无反意之时,突然看到自己的同胞时与风率众冲入了敌阵,他登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立即大吼一声,率领着手下从右侧向羌兵发起了冲锋。
羯人士兵们所穿盔甲,皆由蒸汽机冲压出的薄钢板制成,普通刀剑砍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而战马配备的马镫,则让士兵们能够双手把持着那一丈长的大枪,挥舞自如。
相比之下,羌兵们则身披皮甲,手中兵刃本就比对方长枪短上一截,挥舞时还需一手拽着马缰。他们在羯人铁骑的冲锋面前,仿佛秋风中的落叶般脆弱。更何况,这些羌人已经被飞虎队的火枪吓破了胆子,毫无斗志可言,战斗的结果几乎毫无悬念。
战场后方,费德功面色铁青,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深知胜负乃是兵家常事,可两军交战,一方上来就对另一方展开屠杀,这在他多年的军旅生涯中,还是头一次遇到。大骇之际,费德功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过了许久,他才如梦初醒般大喊道:“传令,鸣金收兵!”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