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衣裳,不过就是一件衣裳,臣妾就不明白了,到底有什么要紧的。”
“臣妾实话跟您说了吧,臣妾去乌雅氏生辰宴穿的那件衣裳臣妾嫌它不知道在哪儿染上了一股便宜脂粉的味儿,早就让人不知扔哪儿去了。”
“衣裳是找不回来了,但应该还有其他东西能找回来,不然您再等等。”佟氏见皇上的态度,知道这事抵赖是懒不过去了,只能把话尽量说的委婉些,告诉他衣裳肯定是找不回来了。
衣裳是找不回来了,她这承乾宫这么大,想找点儿其他东西还是能找到的,就看眼前这人给不给她时间找了。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在朕面前贬低德嫔,什么乌雅氏,她是朕的德嫔,是一宫主位,什么便宜脂粉,乌雅氏现在用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哪里来的便宜脂粉。”
玄烨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佟氏还是不承认自己都做过些什么,心头的怒火越烧越盛,说出口的话在佟氏听来自然是不好听的。
“她是德嫔又怎么了,臣妾还是贵妃呢,她住永和宫又怎么了,她的永和宫有臣妾的承乾宫大吗。”
佟氏是真没想到她不过就是说乌雅氏用的脂粉是便宜货就惹得眼前这人生了这么大的气,刚压下去的火气就又起来了。
她本来还想说乌雅氏用的脂粉肯定贵不过她,但皇上这句话一出她还真不太敢说住话了,万一皇上真把什么她这儿都没有的好东西送乌雅氏那儿去了,她说这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以前她只是听说乌雅氏如何得宠,还真没亲眼瞧见过,这回虽然也没有亲眼瞧见但也跟亲眼瞧见差不多了。
让她怒火中烧的不是因为皇上赐了好东西给乌雅氏,是皇上那句朕的德嫔。
皇上在她面前就连提起钮祜禄氏时说的都是那是皇后,只有提起赫舍里氏时才会说那是朕的皇后。
赫舍里氏是他的皇后,乌雅氏是他的德嫔,她也好,钮祜禄氏也罢,都只是贵妃和皇后,别看只是少了两个字,少的这两个字才是她最想听见的。
看着眼前这人,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小时候眼前这人向别人介绍她时也说过自己是他的表妹,但那是小时候,那时候眼前这人还只是个阿哥,自己也不是贵妃,只是佟府最得宠的小小姐。
她之前根本没注意过这事,只在皇上在她面前提起赫舍里氏时说赫舍里氏是他的皇后时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赫舍里氏是皇上的原配嫡妻,她就算再不舒服也只能忍着。
时隔多年,她又听见皇上说出了这两个字,可这两个字既然是用在乌雅氏身上的,这让她怎么能不气呢?
她其实想问问皇上乌雅氏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特别到都能和赫舍里皇后相提并论了,但这话她没问出口。
她觉得皇上今天会说这话其实就是话赶话赶到那儿了,要不是他那会儿正在气头上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皇上对乌雅氏应该是喜欢的,而且是在意的,但皇上自己大概还没有意识到,不然也不会只给乌雅氏一个嫔位了。
妃位不是还悬空吗,以皇上的性子,要是真意识到自己有多在意乌雅氏,肯定是会让她坐上四妃之首这个位置。
没办法,谁让人家生了双生子呢,连理由都是现成的,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这话皇上肯定没在太皇太后和皇后面前说过,要真说过,就算四阿哥和五格格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就过的还是什么日子乌雅氏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像从前那么好过的。
没说过好啊,没说过皇上就会觉得他说的是气话,这话说过之后他转眼就会忘。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还有其他人人能和他的原配嫡妻一样重要,所以这只能是气话。
她和乌雅氏是对手,是仇人,她又怎么会让皇上因为这件事意识到他对乌雅氏已经不光是宠那么简单了呢,那不是帮了乌雅氏一个大忙吗?
“既然你说还有其他东西可以证明你并无害人之心,那朕就帮你把那件东西找出来,要是那东西立马就能找出来便罢,要是怎么都找不出来,那就只能搜宫了。”玄烨看出佟氏是在拖延时间,于是道。
“臣妾难道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不成,您竟然要搜臣妾的承乾宫,您不是说臣妾要是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就在承乾宫的宫门上落一把锁吗,您也不必让人搜宫了,直接让人把锁挂上好了。”
佟氏没想到皇上能说出搜宫这种话来,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皇上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既然撒娇耍赖不行,那就只能撒泼了,反正这儿又没外人,也不会有人看见她现在这样子。
“是许他们搜宫还是搬去冷宫,你自己选。”玄烨最后一点儿耐心都被佟氏磨没了,直接对她下了最后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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