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冷宫，为了乌雅氏这个贱妇，你居然要赶臣妾去冷宫。”

“乌雅氏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仗着长得有几分姿色爬上了龙床，她现在指不定在哪儿伺候人洗脚呢。”

“不过就是生了几个小娃娃，你要小娃娃，我也能生啊，你怎么就看不见我呢。”

“我是你的亲表妹，是你在这个后宫的里最亲近的人，从前你不是这样的，怎么只是多了个乌雅氏你就亲疏不分了呢？”

佟氏越说越激动，后来都忘了要自称臣妾了，开始称我了。

她知道不该跟眼前这人说这些话，可她就是忍不住，她觉得她要是再不把这些话说出来就要憋疯了，为了不让自己那么难受，就只能让眼前这人难受了。

而且她觉得她说的话虽然难听了些但都是真话也是实话，都说忠言逆耳，今天她也要学一回谏臣谏一回言了。

”就因为乌雅氏怀了朕的骨肉她就成了贱妇”。

“只要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哪怕这孩子也是朕的，你也要害。”

“那朕在你眼里是什么，是表哥，是皇帝，还是你的登云梯，是不是只要你能坐上后位谁当皇帝都行，你根本就不在乎。”

玄烨本来是想给佟氏留些颜面的，但听她连贱妇这两个字都说得出口，又不想再给她留什么颜面了，他实在想知道佟氏到底是这么想的于是问道。

“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的心意如何，你难道当真不知吗，这会儿说出这样说话来，那你我过往的那些情意又算什么？”

佟氏一直硬撑着没哭，可眼前这人问出这句话来时她觉得她好像被人一拳打在了胸口，疼得她眼前一黑，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情意，你屡次三番害乌雅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不是朕早有防备，你恐怕就得手了。”

“你动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乌雅氏肚子里怀着的是朕的骨头，怎么不想想你我往日的情意，现在再来提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这事已经被挑明了，玄烨也懒得跟眼前这人绕弯子了，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这话是我可就更听不懂了，我可没害过乌雅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会提前生产是她自己运气不好，跟我可没什么干系。”

吴嬷嬷虽然不在自己身边了，但吴嬷嬷说过的话自己却是时刻牢记着的，吴嬷嬷说不管皇上往她头上安什么罪名她都不能认，她记住了这话，所以不认。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有些事不是你不认就行的。”

“吴嬷嬷是没了，你身边还有个关嬷嬷。”“你身边的四个大宫女是少了两个，可不是还剩两个吗，”

“反正关嬷嬷在慎刑司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了，不如朕把你身边另两个大宫女也送去慎刑司如何。”玄烨盯着眼前这人的眼睛，说道。

“又或者，朕应该让人去吴嬷嬷的夫家和娘家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适合进宫当差。”玄烨见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眼前这人反应还是不怎么大，只得下了一剂猛药。

玄烨这话佟氏听明白了，都说祸不及家人，这话在他这儿可作数也可不做数，他这是在威胁她，逼她承认她的确害过乌雅氏还有乌雅氏肚子里的孩子。

“是你说要一辈子对我好我才进的宫，结果皇后之位不是我的，皇贵妃之位也不是我的，我连个副后都当不上，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是你说要给我一个阿哥的，结果四阿哥给了皇后，六阿哥给了端嫔，就连五格格都被送去了坤宁宫，我一个孩子都没得着，你说话根本不算话，凭什么要我说话算话。”

“不就是孩子吗，这些年宫里夭折的孩子还少吗。

“荣嫔的孩子没了你不追究，惠嫔的孩子没了你也不追究，乌雅氏的孩子都保住了，你居然开始追究了。”

“你信不信，比起我，荣嫔和惠嫔更恨乌雅氏，而且还是因为你的偏心才恨上乌雅氏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佟氏也知道她承不承认害过乌雅氏和乌雅氏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已经没什么区别了，说起话来自然也就不会再留什么情面了。

她知道这恐怕是皇上最后一次把耐心用在她身上了，当然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得皇上哪儿痛就往哪儿戳，她不好受，他也别想好受，这样才公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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