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沈云升,薛煦没发现有人跟着,便从后门悄悄溜去了侯爷府。
薛煦从前住的院子冷静肃清,空无一人,倒是房门大开。
薛煦走入房内,见周管家一个人正拿着一块抹布细细地擦拭桌椅上的灰尘。
周管家年纪大了,耳朵没以前灵敏,薛煦硬是走到跟前也没发现。
等发现身影时,还以为是其他下人,头也没抬地训斥说:“丁子,不是叫你去前院守着吗?再没经过我的允许私自进来,别怪我赶你出府了。”
“周伯,是我。”薛煦出声喊道。
周管家听见薛煦的声音,霍然顿住身子,抬起头看到的确是薛煦,顿时红了眼眶。
“世子,是世子。”
周管家激动至极,当即热泪盈眶,像是看到了外出多年而归的孙子。
他放下抹布想摸一摸薛煦,手伸到半空后,又意识到这不合规矩,就要往回收。
薛煦抓住他微微颤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任他随便摸,说:“周伯,是我,我是煦儿,我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周伯已是老泪纵横,苍老的手掌抚摸着薛煦的脸,确定这是真实的时刻。
自那日薛煦走后,周管家总觉得不真实,他的小主人当真回来了?
这几天他几次想去太傅府瞧一瞧薛煦,再确认一番,可又怕暴露了薛煦的身份。
于是只好每日来薛煦房中打扫,顺便等人,他想薛煦一定会再回来的。
今日终于让他等到了。
周管家要行礼,薛煦及时搀住了他,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他一同隔桌而坐。
“世子,您在外受苦了。”周管家眼睛一刻不离薛煦,仔细打量着他的周身,生怕有哪点不好的地方没注意到。
“周伯不必担心,我过的挺好的。”薛煦嘴角忍不住扬起,他想起了方景宏,这几年多亏了方景宏的照顾,他才过的这么顺遂。
周伯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他是看着薛煦长大的,薛煦懂事早,打小就知道他娘亲的死不是意外,他爹侯爷要常年待在战场,守护这个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国家。
而他,还要做防止他薛家生出叛逆之心的质子。
薛煦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养出了漠然的性格。
而今,他能够平安归来,人也开朗了,周管家自是喜不自胜,连忙让薛煦跟他讲讲在外发生的趣事。
此时天色尚早,薛煦便点了下头,细细与周管家讲来。
他讲了如何去到半缘山,如何遇见的方景宏并成为了他师弟,以及下山历练的经过。
刻意隐去了他和方景宏之间的情投意合,暧昧情深。
薛煦说的若无其事,周管家却是听得心一揪一揪的,薛煦可是有几次险些步入鬼门关回不来。
......
太子褚辰璠歪在院中躺椅上,观看俩着红绿两色的缎衣男子掰手腕比赛。
这俩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养的众多男宠中的两位,也是最得宠的两位。
不仅人长得俊秀,头脑也好使,既能寻欢作乐,又能出谋划策。
他身边还跪坐着一个瘦小的束发少男,少男剥好葡萄,送到嘴里,却没吃下去。
而是轻轻咬在嘴里,仰着脸露出娇嗔的模样。
太子为他的懂事很是受用,俯身含下葡萄吃了,又轻捏住少男下巴,狠狠赏赐了一个奖励吻。
汁水顺着少男嘴角流下,他被游走在身上的大手,撩拨出意乱情迷的低哼。
太子露出满意的笑,拽着他用力一拉,轻易扯到了怀里。
正欲更近一步动作,那边掰手腕的两人已分出胜负。
一旁小厮俯身上前,送上斟满的酒杯,红衣男子端起,朝着褚辰璠撒娇说:“殿下,您刚可是帮绿鬓喝了,也得帮朱颜喝。”
绿鬓是掰手腕赢了的绿衣男子,朱颜是输了的红衣男子。
“好,那就孤来帮你喝。”褚辰璠从深吻中撤出,拍着少男屁股将人推开,朝着朱颜勾了勾手指,说,“不过得你亲自喂孤才好。”
朱颜自是领悟他意思,媚笑着将酒水倒入口中,没咽,走到太子跟前。
褚辰璠一把将他拉入怀里,低头吻了上去,将他口中美酒系数喝尽也没打算放过他。
周围的侍卫丫环,全部压低着身子,自始至终眼都没敢抬一下,倒是少男跟绿鬓一脸见怪不怪,主动贴上前,与朱颜同分雨露。
褚辰璠情意正浓,一个小厮领着张绫走进来,两人皆是垂头不敢乱看,小厮小心出声:“殿下,张绫求见。”
褚辰璠脸上显露不耐,他松开朱颜,烦躁地问:“什么事?”
张绫跪拜在地,垂首说:“启禀太子殿下,陈大已死。”
“死的正好,”褚辰璠露出满意地笑,“你干的不错。”
“陈大之死并非卑职所为,”张绫说,“卑职到时,陈大已被人下药毒害身亡。”
“被人毒死了?”褚辰璠眉头皱起,将朱颜从身上推了起来,朱颜腿软,差点没站稳,被绿鬓及时扶住。
褚辰璠起身问:“知道是谁做的吗?”
“卑职不知,”张绫说,“请殿下降罪。”
褚辰璠呢喃道:“难不成是方景宏动用了私刑?”
“绿鬓以为不然,”绿鬓出声说,“方景宏虽然胆大妄为,但那陈大到底是陈公公的干儿子,陈公公又是太后身边的红人,量他也不敢直接将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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