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辰璠侧头看向绿鬓:“那会是谁杀的?”
绿鬓稍作思量,说:“下毒者很有可能是晟王。”
“晟王?”褚辰璠面露诧异,问道,“方景宏不是归顺了他,他没有理由做这事吧?”
“殿下,若真如此,恰恰说明方景宏昨晚只是跟晟王吃了个饭,”朱颜也上前说,“方景宏不一定就归顺了晟王,或者还在考虑中,无论哪种情况,我们都还有机会。”
褚辰璠霎时精神一震,赶忙问:“如何有机会?”
朱颜分析道:“陈大不管是谁杀的,他都是死在了刑部大牢,方景宏总归难脱干系。殿下若以太后怪罪名义施压,晟王也无计可施,除非陛下亲自出面,到时能保下他方景宏的,只有殿下您一人。”
绿鬓也说:“而且就算陛下出面,也只能保他一时,殿下您才是未来的国君,太后要借您的势护住母家地位,势必不敢轻易开罪与您。”
“没错,太后如今掌握漠北兵权,但上下不能一心,漠北兵权也成了她老人家最大的困境,而方景宏是靖平侯亲挑佳婿,也算半个儿子,太后定然想用他来稳住漠北,我们若是收了方景宏,太后绝技不会轻举妄动,她只会想办法将方景宏收为己用。”朱颜说。
褚辰璠听到此处露出慌乱:“那我们忙活半天,最后岂不是为太后做了嫁衣?”
朱颜说:“殿下,太后想要方景宏,我们未尝不能利用方景宏夺得太后手中的兵权。”
褚辰璠顿时安下心,越想越发觉得有道理,眸子清亮起来,问:“既然如此,那孤现在就去见方景宏,不能让太后或者晟王抢先了。”
“殿下不可。”朱颜与绿鬓同时出声拦他。
朱颜说:“太后若要拉拢绝非易事,定会一早让人去找方景宏麻烦,而我们此时去虽能解方景宏困局,可那陈大之死最大嫌疑就是我们了。”
“此事定然会交给大理寺调查,”绿鬓说,“况且我们还不确定他方景宏是否真的没跟晟王同穿一条裤子,何不等大理寺的人离开,再去传方景宏过来试探一番,再做打算。”
褚辰璠甚觉有理,对下方跪的张绫说:“张绫,你去守着刑部大牢,等大理寺调查完,再着人请方景宏过来,就说......就说孤请他来吃酒。”
“是。”张绫得令退下。
褚辰璠搂住朱颜绿鬓,手在两人比女子还细的腰间胡作非为,宠溺地说:“你们真是孤的卧龙凤雏,不对,卧龙凤雏哪及你们。”
朱颜绿鬓扭着腰身,手攀上褚辰璠的脖颈,一左一右同时亲了一口,娇媚地说:“能得殿下厚爱,是我们的荣幸。”
***
晟王府,褚辰乾正与老师李正坐与棋盘前,褚辰乾心情颇佳,思路清晰,今日棋下得格外得心应手,连赢李正两局。
眼见这局又是胜券在握,李正手持黑子,凝神思索半晌,终是将子落回棋盒,说:“殿下运筹帷幄,棋高一筹,微臣又输了。”
“老师过谦了。”褚辰乾嘴角笑着,说,“老师,再来一盘如何?”
李正知道他下棋,其实是在等探子来报消息,便与他一道分捡棋子,说:“好。”
棋子还未收捡完,两名黑衣人进入堂中,跪地行礼,说:“参加晟王殿下。”
褚辰乾起身,上前两步,迫不及待地问:“办的如何?那陈大死了吗?”
“启禀王爷,陈大已死。”黑衣人说,“只是并非属下所为。”
“不是你们,那是谁杀的?”晟王问。
黑衣人:“属下去时陈大已死,属下实在不知何人所为,请王爷恕罪。”
褚辰乾看向李正,说:“难不成是承明让人打死的?”
“殿下,那陈大纵然再不堪,但捉贼也要拿脏。”李正上前说,“方景宏虽是禁军副将,也要有足够证据上禀,才能处决陈大,否则就是乱杀无辜。”
褚辰乾诧异:“老师意思......杀死陈大的不是承明,那会是谁?”
李正挥手,让两名黑衣人退下后,才说:“殿下,臣以为,杀死陈大,太子嫌疑或许更大。”
“太子?”褚辰乾眉头微皱,眼底带着一缕疑虑问,“太子跟太后同根一气,太子既想让承明为他效力,此举岂不是将他越推越远?”
“殿下非也。”李正走到桌前坐下,端起杯中茶水喝了一口,这才细细与褚辰乾听。
“在外看来,太子与太后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到底是表姑侄的关系,中间隔了一层。太后这些年所为,也都在强调这一点。”
褚辰乾也走过去拉椅子坐下,凝眸注视着他,像是从前一般在听老师教诲。
他明白李正意思,太后先是提拔亲外甥蒋宿做禁军统领,自靖平侯薨后,太后又急不可耐让娘家人前去漠北,妄图掌握兵权。
李正继续说:“太后想要兵权,可那漠北大军跟着靖平侯征战多年,打的都是壮硕狠厉的北羌蛮族,哪是一般宵小能够掌控的。太后兄长自命不凡,以为自己雄才远胜靖平侯,只是缺少机会,结果一场小暴乱便要了他性命。”
这是四年前的事了,当时朝上文武百官,谁不在背后嘲太后兄长一句自以为是的蠢货。
谁知,那蠢货刚死没几天,太后胞弟连同俩侄子一同请命去镇守边关,足见太后要掌控漠北兵权的决心。
褚辰乾认真地听着。
“亲胞弟派去漠北五年,侄子都上了,也只能算个通市的巡逻军,太后心急,自然想将方景宏收归麾下来做助力。但太子心中总有把称,太后这么掌权,日后太子即便登上大典,也要受制于人,没人会甘心做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
褚辰乾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着,蓦地停下,疑惑问道:“可是老师,本王还有一点不明白,庆宁公主失踪多年,承明只是一个挂名驸马,他凭什么是掌控漠北兵权的助力?”
“就凭侯爷无子,他是侯爷亲自选中的女婿。”说到这里,李正顿了下,“那方景宏是方太傅次子,又是艺伶所生,至于侯爷为何定下他为女婿,这点也是微臣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褚辰乾说得比较迟疑:“或许......承明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李正摇了摇头,靖平侯定亲的时候,方景宏还只是个垂髫小儿,真有什么过人之处那时也看不出来。
“总之,太子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拦方景宏效命太后,哪怕让方景宏站到我们这边都可以。”
“老师,本王明白了,”褚辰乾说,“这就是您之前告诉本王的时机,您早就料到太子和太后会离心。”
“没错,太子只要稍用脑子思考,便会明白,他的过河桥终有一天会变成黄泉路,”李正郑重地说,“就是我们的时机来临时刻,王爷可一定要抓住了。”
褚辰乾慎重点头:“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去保承明吗?”
“殿下,现在过去,那陈大不是我们杀死的也成我们杀死的了,非但帮不了方景宏,还会得罪太后,殿下不如先收集陈大作奸犯科的证据,必要时刻,呈给皇上。”
褚辰乾也无他法,暂时只能保持耐心,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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