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晟王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方景宏也不能明说,禁军是保护皇帝的,直接听从皇帝调令,他若直言拥护晟王,那就是结党营私,太子当场就可以把他抓起来。
即便就地正法,过后皇上也不能说什么。
“那陈大的死非我所为,”方景宏说,“微臣授命与皇上,我相信皇上定能查清真相,还我清白。”
“孤也知父皇宠信你……”褚辰璠说着面露难色,方景宏不上套,他也不知如何往下说了,他求救般地看向身侧的绿鬓。
绿鬓会意,含笑道:“皇上虽宠信三公子,但到底是牵扯到了太后他老人家,此事若真往大了说也大,往小了说也小,不过是处置了一个犯人,可太后若是要怪罪……”
他停顿了一下,盯着方景宏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怕是皇上也无能为力。”
方景宏面上神色不变,假装浑不在意地说:“若真如此,我方景宏也只能甘心受罚。”
“三公子是甘心了,就怕还会牵连到太傅大人,这朝中云诡波谲,不是三公子说一力承担便能的。”绿鬓说。
他们要把此事放大了来恐吓,方景宏便配合着他,露出些紧张,问:“那我当如何?”
绿鬓装出为难的样子陷入沉思,太子赶忙催他替好兄弟想法子,绿鬓思索片刻,说:“太子妃迟迟未孕,已惹的太后她老人家不满,太子若去求情,怕是只会火上浇油,三公子不如去求求晟王,晟王聪颖,而且人脉广,定能替公子寻得好法子。”
太子妃是太后的亲侄女,为的是就是将来褚辰璠登上大统,继承人跟太后一脉相承,更好的巩固太后母家地位。
方才太子赤裸裸的试探,方景宏没表明态度,这个绿鬓的试探却是要高级的多。
方景宏不由对他高看一眼,可惜太子没听出来,还以为真叫方景宏去找晟王,褚辰璠当即急道:“绿鬓,你……”
绿鬓手在桌下轻轻拍了拍褚辰璠,示意他稍安勿躁。
褚辰璠气归气,倒也没失了理智,他强忍下怒意,倒看绿鬓要做什么。
两人小动作没逃过方景宏眼睛,他装作没看见,瞥向绿鬓说:“我与晟王不过是年幼一起摸鱼的交情,我此番得罪的是太后,怕是只能去跟太后负荆请罪,聊表忠心才能度过此劫。”
一听他要去找太后,绿鬓眼中也闪过慌乱,褚辰璠更不用说,急忙出声阻拦:“不能去。”
方景宏错愕地看向他。
“我意思是……意思是……”褚辰璠说的太快,根本没想好理由,此时也只能卡壳。
“殿下意思是,您找太后也没用,”绿鬓结果话茬说,“那陈公公最是心胸狭隘,陈大虽说不是他亲儿子,那也是亲侄子,将来是要为他服孝守灵的,他死在了您那里,陈公公不定要在太后跟前如何嚼舌根。”
“这么说,我是不能去找太后,那此事要如何解决?”方景宏扯了扯衣领,好像已经热的忍受不住了。
见状,太子跟绿鬓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
绿鬓说:“这事是有点麻烦,不过解决起来,倒也不难。”
褚辰璠立马问:“如何解决?”
方景宏也看向他。
绿鬓说:“您是殿下的兄弟,殿下岂会袖手旁观。”
褚辰璠接收到绿鬓的眼神,当场跟他一唱一和起来,颇为仗义地拍了拍胸脯,说:“你快别卖关子了,承明的事就是孤的事,孤怎可不帮。”
“殿下莫急,”绿鬓说,“此事逃不过一个律法,太后若执意追究,任谁求情都没用。但若殿下揽下此责,去太后跟前诚心认个错,顶多就是罚抄几遍经书,如此便可以让三公子的困局迎刃而解,何乐不为。”
褚辰璠当即放下杯子合掌笑道:“此法甚妙,承明,你就说是受了孤的旨意吧,太后定不会拿孤怎么样。”
“说完了?”方景宏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说:“还真是个好法子啊。”
褚辰璠饮下不少酒,吸着催情香,此刻眼睛朦胧起来,看不清方景宏冷肃的脸色,就连耳中他的声音,也动听的仿若清泉晨钟。
他痴痴地瞧着方景宏的脸,啧啧出声:“怎的就长的这般强健,美人就该弱柳扶风。”
绿鬓瞧着方景宏脸色越发难看,提醒道:“殿下……”
“孤只是感叹一下,没有别的想法,孤最疼的还是你。”褚辰璠摸了一把绿鬓的脸,说,“你去看看朱颜换好衣服没,叫他快点来伺候承明。”
“殿下。”绿鬓又喊了一声,偷偷打量一眼方景宏,见他手放到了酒杯上,说,“朱颜累了,不如问问方公子喜欢什么样的美人。”
“承明当然是喜欢朱颜那样的,孤可是为你割爱了。”
褚辰璠脸颊红潮显眼,眯着眼睛,情意已浓,手在绿鬓大腿上隔着衣服抚摸起来,绿鬓强装着无事的样子。
方景宏以为酒中有东西,但见褚辰璠这幅发情的状态,坐实了猜想。
身上涌出的热意当即变为了怒气,他目光森寒,手中琉璃杯重重砸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褚辰璠浑噩的脑子随即清明几分。
绿鬓被吓了一跳,除了皇上,可从没人敢对着太子摔东西。
方景宏踹开桌子起身,冷冽地开口:“我当殿下是个英明人,没成想竟是个糊涂鬼。你想要漠北兵权,就当行敬漠北与侯爷之事,酒中下药这等卑劣手段,寒的可不止漠北五十万大军的心,还有天下百姓的心。”
说罢转身就走,褚辰璠尚在混沌中,茫然着反应不过来。
什么酒中下药,他哪里下药了,他分明是拿了最好的酒来款待好哥们,还燃了合欢香为他助兴。
“殿下,要不要叫人拦住他?”绿鬓问。
“不识抬举的东西,要走就走,别扰了孤的雅兴。”
褚辰璠早憋的受不了了,这会儿全然忘记叫方景宏来的目的,脑中只有风流事,他将绿鬓推倒,粗暴地撕开那些碍事的布料,与他赤条条登云端。
出了太子府,已是黄昏,天边只剩几缕将要消散的余晖。
方景宏被冷风吹散几分脑中旖旎,但还是热,他感觉全身快烧起来了,就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火星。
风津拿着件披风,在太子府前等候多时,见方景宏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却见公子的脸与那猴屁股差不离了,关心地问:“公子,你脸好红,是发烧了吗?”
想想也不对,今日从刑部大牢离开时他还好好的,怎么进了趟太子府,就发起了高热。
方景宏呼出口浊气,努力保持着镇定,问:“子安呢?”
“三师兄在府里,公子,你等等我,风大,我拿了衣服你穿上。”风津刚开口,方景宏就迈开了大步,风津腿没恁长,只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方景宏热,他快烧熟了,他需要的不是御寒,是一个能帮他灭火的人。
他要见薛煦,马上就要,他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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