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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娶了师兄做老攻 > 第 44 章 恶犬

第 44 章 恶犬(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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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未睁,片刻后才开口:“事情办的如何了?”

陈福春边揉边说:“启禀太后,那方景宏忒不识好歹了,太后您赏识他,肯将晨曦公主下嫁与他,他竟敢拿对庆宁公主的忠贞来拒绝。”

太后被按舒服了,头疼也缓了一些,这会听声音也听的真切。

“对一个病秧子能有几分忠贞,还不是装装样子,若真娶了公主,以公主那孱弱碰不得的模样,就算是个真心汉也被逼成偷腥贼,还敢说自己深情。”陈福春继续说,“他也不想他是什么东西。”

“他是靖平侯选中的佳婿,”太后感受着疼痛渐退带来的轻松,舒服地说,“不识抬举,那是恩惠还不够。”

“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陈福春不满地说,“太后还要怎么赏?”

太后抬起手,陈福春会意,跟着一旁伺候的锦芳姑姑一同扶她起来,锦芳姑姑又挥手让旁的宫女送来漱盂。

锦芳姑姑接过递与太后,太后喝下一小口,含在口中漱了漱,待吐出才缓缓地说:“那方景宏最在意的是什么?”

“嗯……”陈福春立在一旁,待太后净完手,他也没思索出结果,谄笑着说,“奴才愚钝,还请太后您明示。”

“你是愚钝,”锦芳姑姑送来一串小紫檀佛珠,太后拿在手里说,“跟着哀家许久了,这点还想不明白。”

陈福春露出羞愧的笑,恭顺地立在一旁听训。

“那方景宏虽得了靖平侯的青睐,但到底出身式微,”太后说,“他母亲是乐坊艺伶,自是进不了方府大门,牌位至今供奉在南林寺中,方景宏有孝心,定然想将母亲牌位请回方府。”

此事就算别人不知,陈福春却是再清楚不过。

当年方茂与人听曲饮酒,醉酒与名伶犯下错误,那酒中的料还是他亲手加进去的。

为的就是将皇帝身边最重要的人,一个一个拉下来,让皇帝孤立无援。

陈福春诧异问:“太后是想全了他这份孝心?”

太后不紧不慢地说:“全了他的孝心容易,只不过要看他日后是甘愿为谁效力。”

“自然是为太后您。”陈福春拍着马屁。

“真为哀家倒也好了,哀家只怕他年轻,易受谗言蛊惑。”

“这宫中太后最大,谁能蛊惑的了太后的人。”

太后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福春知道这个马屁不太受用,转了话题问道:“太后,老奴还有一处不明,那方景宏既为艺伶所生的庶子,靖平侯怎会挑他做女婿?”

这个问题一开始太后也想不明白,只不过没过多久她就释然了,这全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

靖平侯之女嫁的越是不堪,越是能全大家心意,她也就越安全。

太后看着门外几株秋菊开的灿烂,叹了口气:“靖平侯许是想将独女从旋涡中心解救出来,远离兵权纷争。”

“可是……”陈福春想说可是并没有,即便靖平侯薨了,公主失踪,只是有婚约的方景宏还不是一样被卷了进去。

话要出口又被他硬吞了回去,造成方景宏被卷入权力角逐的局面,是朝廷无能人可用,漠北兵权迟迟不能收服。

而被派去漠北的正是太后娘家人,他若将此话说出,就成了明说太后娘家人是庸才,不堪大用。

陈福春舌头临时转了个弯,感叹:“可是公主却失踪了,还害得侯爷旧疾复发离世,想必侯爷也没预料到有人敢劫公主。”

“哀家一直以为是太子或者晟王劫走了人,这些年却没查到任何线索,”太后说,“若是他二人所为,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陈福春摇头:“怕是公主落入歹人之手,已遭不测。”

太后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经文,似是在为公主祈福,陈福春安静地立在一旁,没再出声打扰。

待佛珠捻完一遍,才睁开眸子说:“太子近来如何?”

陈福春赶紧回禀道:“除了上次与方景宏吃酒后,再无其他动静,据探子回报,上次吃酒,双方是不欢而散。貌似是方景宏不喜太子做派。”

“是不欢而散,还是掩人耳目?”太后说,“看来我那表侄儿大了,要与哀家离心。”

太子已经三十有余,哪里还称得上‘大了’,太后这句话明显是不满太子作为。

“在长辈面前,小辈永远是孩子,”陈福春安慰道,“太子此番伤太后的心,定是受人背后教唆。”

太后轻轻应了一声,手抚上额头,锦芳姑姑知道她这是乏了,示意陈福春别再说话。

***

由于傅人杰一案,春风楼暂时封锁接触调查,平日里那些爱吃喝玩乐的纨绔不得不换地方。

“今朝醉”酒楼不算大,坐落京城西街,位置也不算起眼。

今日店内阒静,被人包了场。

阿远被一个陌生小厮引着上到二楼雅间,小厮推开一扇门,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公子请进,主子已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阿远一头雾水,显得很是局促,他还在巡逻,被人给叫了过来。

他看着昏暗的屋内,仿佛是一张某种巨型怪物的大口,正呲着獠牙等待猎物到来;又像是专为他编织的□□,只要他一脚踏入,从此便身不由己。

他不想进去,可他没有选择,因为带他来的人说了一句话:“我们主子有请傅公子您。”

屋内有男人的笑声传来,听着比女人还娇媚,还有淡淡的酒味飘出。

阿远浑身紧绷地怵在那里,嘴唇被咬的发白,手在佩刀柄上摩挲。

好半晌,他才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眼中阴郁一闪而过,他又成了那个胆小怕事的阿远,嗫喏着踏进为他布置的牢笼。

屋内三个男人正在把酒言欢,被一红一绿包围的男人衣着要华贵许多,阿远注意到他湛清色长袍的袖口和领口,绣着金丝边腾云纹滚边,腰间佩戴的金腰带也不是寻常人家佩戴之物。

那人闭着眼睛,懒散地歪在躺椅里,一只脚搁在桌面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出节奏。

围着他的两人正在给他捶腿。

他应该就是方才带路的小厮口中的主子。

“殿下,人来了。”红衣的人率先注意到门边的阿远,出声提醒道。

绿衣男子手中的酒杯已经举到被称呼殿下的面前,那人像是没听见,就着绿衣男人的手喝下酒,才睁开眼打量阿远。

“你就是方承明的侍卫阿远?”

阿远没说话,呆呆地站在那里。

绿衣服的人说:“大胆,见了太子殿下还不行礼。”

一听是太子殿下,阿远立马惶恐地跪到地上磕头,身子俯的极低,像是很害怕一般,声音也带了颤音:“末、末将阿远拜、拜见太子殿下。”

“绿鬓,你吓到他了。”红衣男人看阿远的眼神充满兴趣。

明明是条恶犬,却能装作小白兔,有意思。

“朱颜,你可别被他这模样骗了,”绿鬓说,“他可一点不胆小。”

阿远脸贴地面,保持着磕头的姿势。

“有点儿意思。”褚辰璠站起身,走近两步,但还与阿远保持着五步远的距离,兴致盎然地开口,说的话却让阿远杀心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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