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何意?”薛煦漠然问道。
看着他冰冷的态度,乌尔兰不满地撅起嘴巴:“你见到我就这么不高兴吗?”
薛煦怕再给她弄哭了,就没吭声,但他表情已经做了回答。
乌尔兰眼圈微红地瞪了薛煦一会儿,倔强地忍住了眼泪,她想起正经事,出声打破沉寂:“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就是跟你确定几个问题,等得到答案,我自然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薛煦态度稍柔:“公主要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你上回说你有喜欢的人,”乌尔兰道,“我要你再说一遍,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吗?”
薛煦看向梁蘅,梁蘅微笑着朝他点头,他这才回答道:“没错,我有喜欢的人。”
乌尔兰没有其他动作,也没急着问下一个问题,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她藏在袖中的左手中有一只灰色小蛾子,这只小蛾子正是真话蛊的母虫。
方才乌尔兰吹的那首曲子可以唤醒真话蛊子虫,只要子虫被唤醒。
一炷香内,薛煦都要回答母虫持有者的问题,并且必须是真话,否则子虫会释放出一种液体,这种液体虽然没毒,但会让他体会到何为痛不欲生。
没有人能在痛不欲生的情况下,还不说出真话。
手中的母虫没有动作,薛煦也没露出疼痛难忍,说明他说的是真话。
他真有喜欢的人。
乌尔兰的眼圈更红了,里面蓄上了泪水。
她就是不肯相信薛煦真有心仪之人,以为那是他用来打发自己的话,她才将带来的唯一的真话蛊用在了他的身上。
“喂你可别哭啊,”褚辰昱说,“我可以作证他没有骗你。”
“谁要你作证。”乌尔兰使劲眨了下眼睛,将眼泪憋了回去,问向薛煦,“第二个问题,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薛煦回答的毫不迟疑:“没有。”
等了须臾,手心的母虫还是没有动作,他说的还是真话。
乌尔兰眼泪这回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随手擦了一下,快速问道:“第三个问题,你喜欢的人是谁?”
她太想见识一下何样的女子能入薛煦的眼。
薛煦却没回答,也没打算回答她。
等了片刻,乌尔兰急了:“你快说啊,快点,不然一会儿就要疼了。”
话音刚落,薛煦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一把捂住胸口位置,拳头也紧紧握了起来,一拳砸到了桌子上,将桌上的水壶振倒。
“子安,怎么了?”梁蘅紧张地问道。
“这是怎么了?”褚辰昱被他突然的状态吓到,手忙脚乱扶起水壶后,看着薛煦不知如何是好。
薛煦脸色煞白,紧咬着嘴唇却是一声都未发出。
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从小到大经历过太多比这还疼的时刻,只不过许久不曾严重发病,乍然疼起来有点不习惯而已。
“公主,你做了什么?”梁蘅怒问向乌尔兰。
“薛子安,你回答了我就不疼了,你快说啊。”乌尔兰看着薛煦疼,也是很着急。
薛煦紧扯着胸口衣服撑在桌上,不肯透露出一个字。
“说啊,你喜欢的人是谁,你说了马上就不疼了。”乌尔兰催促道。
“公主,给我师弟的蛊解了。”梁蘅愤然起身,一改往日温和,仿佛乌尔兰再不说,就要对她出手。
“我就是想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你们不是也知道吗,只要你告诉我,我马上给他解蛊。”乌尔兰说。
梁蘅陷入踌躇,他对蛊虫了解甚少,只知道是一种很复杂和邪门的东西。
见薛煦疼成这样,他都不敢肯定是不是毒,对身体会有什么危害。
“大、大师兄,”薛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忍疼痛喘着粗气说,“不要、不要说,呼呼——”
梁蘅眼中凶光毕露,褚辰昱见状,真怕他会对乌尔兰出手,那事情可就大了,赶紧站出来催促:“乌尔兰公主,你别管他喜欢谁了,反正有就是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赶紧把你那玩意给解了。”
乌尔兰见薛煦整张脸都白了,额间出了一头冷汗,终是不忍心,气得一跺脚,收起母虫,将蛊笛横到唇边再次吹了起来。
“呜呜——”
清脆悠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曲调与之前完全不同,听起来更加柔和,像是潺潺流水悠扬深远,褚辰昱听了,在心中忍不住嘀咕一句:“她该不会再给虫子催眠吧?!”
随着蛊笛声响起,薛煦脸色逐渐平稳下来。
等一曲结束,薛煦流了一头汗,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梁蘅抓住他的胳膊复又诊起脉。
蛊虫还在,并未再游动,应该是处于休眠状态。
乌尔兰拿下笛子,看着薛煦懊恼地说:“薛子安,你不愿说,是不是以为我会去伤害你心上人。”
薛煦还在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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