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津拿着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拭着伤口浸出的血水,说:“张绫张副将回来了,我让他暂时住进了逍遥居。”
方景宏应了一声:“好,多派些人保护他,还有,张绫遇袭是因为有人给太子泄了密,确定了是阿远吗?”
昨日褚辰昱来看他,交给了他一封张绫代转交的信,说是太子清楚知晓当日虎头绫上的情况,说明当时在场之人中,有太子的人。
“是他。”说起阿远,风津就恨的咬牙切齿,好歹他们同门五年,他竟然就这么做了叛徒。
风津咬着牙说:“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要是叫我逮到他,非扒了他的皮。”
方景宏漠然回想,他对这个阿远的印象并不深,倒是对阿良的记忆更多。
“公子。”风津欲言又止地看向他。
方景宏挑眉:“有话直说。”
风津不敢直说,拐弯抹角开口:“公子还记得阿良跟阿远是怎么去半缘山的吗?”
方景宏想了下,脑中一片空白,皱了下眉问:“不记得,怎么了?”
风津停顿了上药的动作,试探着问:“那公子,你有没有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人?”
“你都说忘记了,我还能记得。”方景宏说,“不过都忘记了,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嘶,你轻点,这是本公子的肉,不是粗铜烂铁。”
“哦哦抱歉公子。”风津赶紧给他伤口吹了吹。
他还想再问,照顾方景宏的两个侍从端着药和午膳进了屋。
侍从被警告过不许风津单独与方景宏说话,两人一进来,就如同见了洪水猛兽,立刻警惕起来。
“风津侍卫怎么在这里?”一名侍从问道。
“他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方景宏质问。
侍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想了想回道:“三公子,老爷说让您安心养伤,禁军中的事务暂时有人代理,不许风津侍卫来打扰您,免得您伤心伤神。”
“一点小伤已经好了,谈不上打扰。”
侍从看向桌上刚换下来染血的包扎布面容抽了一下,太医说刀再偏一厘,就回天乏术了,他敢说这是小伤。
“三公子,老爷说叫您用完午膳去书房等他,他要跟您商谈与郑小姐的婚事。”
方景宏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风津心中呐喊:别答应,千万别答应。
方景宏点了下头:“知道了,下去吧。”
侍从临走时瞟了风津一眼,风津知道再不走,就要被太傅大人传唤了,于是不得已跟着离开。
方景宏端起药碗,又放回桌上,看着桌上的饭菜,连筷子都不想碰一下。
他心里一阵发毛,却找不到根由。
他记得之前跟父亲反抗过娶郑妍,可是他不记得反抗的理由了。
这段时间受伤,郑妍来看过方景宏两回,还给他喂了一次药。
郑妍秀外慧中识大体,是个当家主母好人选,他没有喜欢的人,反正娶谁都是一样,便答应了方茂。
但是此刻,真说到婚事,心中又没来由的排斥。
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方茂已经向皇上请旨,让他以平妻身份迎娶郑妍,时间定在三个月后。
***
薛煦此番伤的较重,反复发作了半月有余,最终没办法,梁蘅决定带他去找师父明澈医治。
梁蘅思虑良久,还是在离开前给褚辰昱留了封信。
他怕被别人拿到信,信的内容非常简单:我走了,多谢相助,再会。
想了想,他又将随身携带的木樨香荷包压在了上面。
两个月后,薛煦的内外伤总算被治好,只是他的胎毒之症却要重新找寻火灵芝配药。
这两个月里,薛煦一直在等方景宏来找他,可是迟迟不见人影,甚至连方景宏的消息也没有。
他实在担心方景宏,尽管梁蘅说了,方景宏刺自己的那一刀避开了重要位置,只要救治及时不会出事,顶多是个重伤。
可自打他离京,就一直心绪不宁,总感觉要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最近,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薛煦不肯在等下去了,他要回去找方景宏。
“既然不放心,那就回去看看吧。”
梁蘅看出薛煦心事,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暗夜茫茫,薛煦坐在院中石桌旁看天上寥寥无几的几颗星星。
仲秋之夜,夜风也透着一股寒凉,梁蘅将一件披风披到薛煦身上。
“大师兄。”薛煦收回心神。
“承明不是会食言的人,他没来,或许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说。”梁蘅坐到他身旁,“你伤刚好,不适合赶远路,我与你一同前去,途中也好有个照顾。”
两人离京时被通缉,薛煦不太想让他跟着一起涉险。
但梁蘅开口了,估计就算不让他去,他也会自己去,届时更不放心。
踌躇片刻,薛煦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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