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宏:“不知道。”
说完,他感觉对方白了自己一眼,无奈一笑:“阿良他们被抓了,被重兵看守的,我昨晚才寻到他们,要救也只能等到看守士兵寅时换班时出手。”
距离寅时还有两三个时辰,薛煦闭上眼睛休憩,只觉心脏比胸口还疼,一想到方景宏娶了别人,就痛的难以呼吸。
为了不让对方发现,他艰难地忍耐着。
“怎么了,胸口疼?”方景宏还是察觉到了。
但他刚才见薛煦也不想惊动外面,当时猜测他可能是阿良他们,只想把对方打老实了,确实没怎么使力,按理说歇一会儿就好了。
但他忘记了薛煦身患顽症,这几日又在外面风餐露宿没及时服药,顽症已有发作倾向。
“你这身体不行啊。”方景宏调笑着强行去拉薛煦的手给他把脉,薛煦一把甩开:“不用你管我,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方景宏:“……”
见对方生气了,他却莫名不想让他生气。
“抱歉,那个……我没想到会打伤你,”他心虚地开口,“也没想到会是你。”
薛煦保持着闹别扭的姿势不动。
方景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他,良久后无声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去。
“你做什么?”薛煦终于开口了。
“你在这等我,我去找点药来,我知道药房在哪,很快回来。”
“别去。”
方景宏把这句话当做对自己的关心,夜色中忽地笑了一下:“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薛煦想说普通的疗伤药没用,还没来得及开口,方景宏已经跑了出去,他叹息一声,只好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说好的一会儿,结果一了半炷香的会儿,也没看到人回来,薛煦心中有些忐忑。
忽然,账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声音较远,听不清在喊什么,还有火把光晃动。
薛煦心中一突,该不会是方景宏被抓住了吧。
他慌忙撑着身体站起来,往吵闹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敌军营帐不少熄了灯,此时被声音惊扰,陆续点亮灯火,士兵以为敌军袭营,穿着里衣,有的甚至光着膀子,操着武器从营帐中跑出来。
“敌犯跑了,快抓住他们——”
众人七嘴八舌地喊道。
薛煦躲在不远处一个营帐后远远往那边看,看见阿良和另外三人被北羌士兵围在中间,其中一人伤势颇重,被另一人扶着。
方景宏不在里面。
看来不是方景宏救的他们,更像是他们自己逃出来的。
人群让开,赫丹披着衣服走到前面,只见他抬手一挥,众士兵举着刀向阿良四人砍去。
阿良四人分别受过鞭刑,全身上下大大小小有各种伤口,虽然如此,几人仍然困兽犹斗。
赫丹负手立在一旁,一只手把玩着腰间狼牙,嘴角擒着轻蔑的笑意。
阿良几人不敌,受伤最重的那名士兵为了救扶他的士兵挡了一刀,当场吐血身亡,扶他的那名士兵很快腿上也中了一刀,跪到了地上。
薛煦正要出手,却见一只匕首掷向了赫丹,掷匕首的人正是方景宏。
他掷出匕首后,跃到阿良身后,踢飞捅向阿良后背的一名士兵,救下阿良后转身去对付刚躲开匕首的赫丹。
擒贼擒王,只有抓住赫丹才有一线机会从千军万马中脱身。
但是方景宏根本没机会碰到赫丹的身体,随着赫丹一声令下,越来越多的士兵挡在了赫丹身前。
“给我杀了他!”
赫丹得意地抱着胳膊成了做作壁上观的看客。
方才腿受伤的那名漠北士兵死在乱刀下,薛煦略一沉吟,转身跑开。
他前两日已探查到粮草位置,不过看守人员较多,而且没寻到方景宏他们,才一直没动手。
周围士兵越来越多,方景宏靠近不了赫丹,只得退到阿良边上,喊道:“你们两个跟紧我。”
他想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不过被赫丹看出了他的目的:“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看着潮水一般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纵是方景宏平日总有使不完的力,这会儿也感到了力竭。
“二师兄,你快走,别管我们了。”阿良满脸是血的喊道。
“别说屁话。”
方景宏恼怒回了一句,先不说他做不做得出扔下他不管的事,就凭他现在的气力,也不可能跑得了了。
然而,在得知自己即将死去之时,他脑中出现的人影不是父亲,不是妻子,不是师父,而是一个陌生人。
一个他还不知道姓名的陌生人。
一滴水滴了下来,正巧落在了他眼角下方,他想真是确够悲哀的,连老天都在为他哭泣。
雨势渐大,方景宏身上挨了好几刀,他的四肢越发沉重,手也快拿不动刀了。
“希望下辈子能知道你的名字。”方景宏看了一眼他离开的那个营帐方向,最后在心中说道。
却在此时,西边冲出一道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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