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魏蕲与方景宏异口同声问道,其他人也都看向他。
梁蘅坐在薛煦身侧,刚搅拌下药准备递给薛煦,就闻到从药碗里飘出的那股苦涩气味中,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怪味。
他一时还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但可以肯定他给薛煦配的药里没有这种味道的药草。
薛煦拿过碗仔细闻了闻,摇头道:“我闻不出来。”
“药量下的不多,只要对药味不是足够敏感,一般很难闻出来。”梁蘅说。
上回已经见识过梁蘅的厉害,袁石锋也不疑有他,顿时架也不打了,骂骂咧咧道:“肯定是施庚那狗娘养的在捣鬼,老子这就去收拾了他。”
“不能去,”薛煦急声阻拦,“不一定就是他做的,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去了没有证据反而会打草惊蛇。”
“薛大夫说的对,疯子,你先让人暗中盯着去。”魏蕲吩咐道,“有动静先来跟薛公子说,千万不能莽撞行事。”
“他不过一个大夫,我凭什么要跟他说。”袁石锋此刻看薛煦哪哪都不顺眼,哪哪都是意见。
“这是做什么,怎么还置气上了,信不信我又要罚你抄书了。”魏蕲在他肩膀上掴了一掌。
“抄就抄,”袁石锋别着脸,三四十的大男人犟起来有种孩子气,“抄书我也不会跟你一样低三下四地巴结人。”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种的,”方景宏环臂看着他,语气轻慢地开口,“真有种就去把赫丹抓了,北羌灭了,大家都不必在这起争执了。”
“方景宏,你少他娘激我,你他娘就打了一场胜仗,真以为自己无敌了是吧。”袁石锋更着脖子回怼,“当年老子跟着侯爷什么胜仗没打过,老子打过的胜仗比你打过的架还多。”
“你也说是当年跟着靖平侯的时候,”方景宏嘲讽,“没了侯爷,你仗还不是打成屎了还好意思在这叫嚣。”
“你以为我们打不了胜仗吗,还不是……”
“疯子!”
袁石锋话没说完,就被魏蕲喝停了:“你跟我出来。”
方景宏看着两人出去的背影挑起眉,里面果然有猫腻,他就说靖平侯带过的军队不至于那么菜。
“激完了袁参将,方将军可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薛煦清冷的声音突然自床边传来。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方景宏放下抱着的胳膊,勾起唇角换了副笑脸转向薛煦:“没呢,这不是被打断了。听师弟这话是你知道我想了解什么,不如师弟告诉我啊。”
明明是那张最想亲近的脸,此刻却是一口一句的师弟叫着,想当年薛煦刚去半缘山时,他也没叫过几句。
如今这般生疏,薛煦压根不想理他。
而薛煦一直这种态度对他,方景宏完全没意识到称呼上又得罪了人。
见他不理,方景宏走到床边,问向梁蘅:“大师兄,闻出是什么药了吗?”
“没有。”梁蘅摇头,他看着漆黑如墨的药汁,又仔细闻了闻,没闻出来,干脆尝了一口。
“哎——”方景宏叫了一声,想起梁蘅从前在门派就经常这样试毒,边往桌边去倒水边数落,“还不知道是什么毒都敢尝,迟早毒死你。”
梁蘅咂了咂嘴,又用舌头顶了顶药,感觉到舌尖略微有点麻,不过感觉很轻,吐出药后,说话甚至都听不出声音有变化。
“我自然心里有数才会尝的,”梁蘅接过杯子漱了漱口,“应该是怕被发现了,药量下的非常轻,暂时只能确定有麻痹作用,至于有没有毒,以及服用后的症状,不知道是什么毒前我也不能肯定。”
说话的时候魏蕲掀帘走了进来,袁石锋没跟在身后。
方景宏眉头拧起:“放的量少,对方很怕被我们发现,看来是那家伙的可能性至少有九成。”
众人都知道他说的“那家伙”是指施庚,不过梁蘅脑中却闪过陈忠的身影,但他也只是怀疑,并没说出来。
“若真是施庚所为,我只是个大夫,他没理由冒险对我下药,”薛煦想起方景宏身上有伤,应该也在服药,看向他问,“最近还有谁也在服药?”
听薛煦这话,梁蘅立马抓过方景宏的胳膊给他把脉,众人凝神看过去。
梁蘅将他两个手的脉搏全部检查了,又查看了眼睛跟舌头,少顷后,脸色不好地开口:“脉象凝滞,确实有服用麻痹类药物的迹象。”
魏蕲紧张询问:“严重吗?”
“暂时不严重,我开两剂药将毒排出来就好。”梁蘅说完,问向方景宏,“承明,你有什么感觉没有?”
方景宏不怎么在意地说了一句:“挺好。”
从薛煦怀疑他喝的药有问题时,方景宏就一错不错盯着薛煦,薛煦眼中闪过的担忧自然全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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