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拦着不让进,薛煦还没来得及思考是否要硬闯,就见方景宏一脸笑意地走了出来。
怎么感觉他不是在干杀人的勾当。
帐中那种想叫叫不出来的吱啊声更大了,随着方景宏走过来的功夫,叫声变得闷而模糊,还伴有咳嗽。
“阿煦,怎么来这里了?”方景宏语气轻松的仿若身后的动静不存在。
薛煦扫了眼他身后的营帐,刚要开口,郑王两位将领急匆匆赶了过来。
王将领腿部在战场受了重创,大腿几乎被刀刃洞穿,若非救治及时,差点整条腿不保。
他是被两名手下连扶带架着赶过来的。
郑将领只受了点皮肉伤,这些日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拜见方将军,见过世子。”二人单膝跪地行礼。
“郑将领,王将领,二位怎么过来了?”方景宏加大音量,并未让二人起来。
帐内施庚的闷叫徒然变大了一瞬,随即又压低了,听起来却像是嘴被人捂的更紧了。
不只薛煦听出来了,郑王两位将领自然也听出了不对劲,包括他二人来这里,定然也是猜出了些苗头。
两人面色难看的对视了一眼,郑将领试探性问道:“这是施将军的声音,施将军怎么了?”
方景宏神色如常,也不隐瞒:“郑将领听的没错,是施将军的声音。”
王将领:“施将军这是……”
他想问是否在受刑,但听压抑的惨叫,更像是面临死亡的求救。
“哦没什么,”方景宏说,“前阵子施将军被人下了毒,他这是毒发了。”
王将领狐疑道:“毒发了?”
施庚那可是假装的中毒,怎么可能会毒发。
“没错,毒发了。”方景宏一本正经点头,“大夫正在里面抢救,两位将领最好不要进去打扰。”
抢救个鬼,杀人才对。
薛煦白了他一眼,这借口他脚趾头都不信,遑论郑王两位将领还是站在施庚那边的。
果然,跪在地上还没起身的郑将领,又抱拳道:“还请方将军开恩,饶过施将军……”
方景宏拉下脸打断他,声音染上寒气:“郑将领这话意思本将军就不懂了,本将军这是在救治施将军,怎的被你说的像是要害他。”
王将领:“可这声音……”
方景宏:“施将军一向好面子,这是在忍着不想让人听见。怎么,两位将领在怀疑本将军不成?”
“末将不敢,”郑将领赶忙颔首请罪,“末将只是……只是听见施将军叫的凄惨,想来这毒药厉害,不如多找两名大夫一同诊治。”
“我看两位将领就是在怀疑本将军,这样,既然你们不相信本将军,不如亲自进去看看如何?!”
他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挂着笑,态度和善的宛若是在请他们进屋喝茶。
但郑王两位将领嗅到了隐藏在他笑容下的刀锋,当即冷汗涔涔,没一人敢进去查看,甚至再抬头往牢房方向看一眼都不敢。
他们心中无不清楚,施庚这“毒”是注定解不了的。
他们只要踏进牢房一步,便会与施庚一同的下场——去阎王殿报道。
眼前可是连禁军统领都敢杀的人。
至于方景宏为何要放过他二人,两位将领暂时还不得缘由。
或许是还没寻到解决他们的理由吧。
但解决完施庚,他们死期肯定也不远了。
思及此,郑将领顿时脸色煞白一片,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音打颤:“不、不了,末将相信方将军定然找了最好的大夫为施将军医治。”
“那就好,”方景宏抬起眸子,“既然如此,两位将领身上还有伤,就别在这跪着了,回去等消息吧。”
“是是。”两位将领应完,便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只是回去的步子更加惶然成恐。
等两人背影走远,薛煦收回目光:“你对施庚做了什么?”
“救人啊。”方景宏语气无辜。
薛煦没好气地瞪向他,方景宏这才笑着双掌一合,拍了两下,里面捂着施庚口的侍卫松开了手,立马传出施庚的咒骂:
“方景宏,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杀你全家,我要叫我姑母诛你九族,唔唔——”
他的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叫没做什么?
“你要杀他?”薛煦大有他再不承认,就闯进去一看究竟的架势。
方景宏无奈地怂了下肩:“施庚辛辛苦苦与赫丹交易换来的毒药,扔了可惜,我就请他喝了。”
他语气随意的像是在谈家常。
薛煦却是蹙起眉心,注视着方景宏地目光颤了一下,仿佛往无波的深潭里投了块石子。
“施庚通敌证据确凿,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惩处,你没必要这么做得罪太后。”
这与当初杀蒋宿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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