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恢复记忆指望不上了,”方景宏说,“就麻烦大师兄给我讲讲从前的事吧,我有一部分还记得,不过与小侯爷相关的是一点不记着了。”
你可真会给我找活。
梁蘅还没开口,方景宏补充道:“还有,小侯爷为何总是躲着我,肯定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是我哪里招惹了小侯爷么?”
梁蘅心中掂量着,之前编的翠花那一套说辞漏洞太多,绝不能再用了,得换个说辞。
他正苦思,突然脑中灵光一炸。
方景宏虽然不记得薛煦,但好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那还用找什么说辞,不是有现成的吗。
“你哪里惹了子安还用得着我来告诉你?”梁蘅故作无语一问,还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左侧额头提醒他,“别的忘了就算了,你做过什么混账事被送出京城的也忘了?”
方景宏:“……”
这个他倒没忘,他年幼因被赐婚给了薛煦,没少被人取笑,他那时可是恨急了那个小丑哑巴。
他钻狗洞偷溜进侯爷府,朝着那个白衣小姑娘丢了颗小石头,当场把小姑娘打的头破血流。
方景宏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别的事情都忘了,就这段记忆格外犹新,甚至当时什么想法他还记得?
他当时害怕了一瞬,转念又想,我打了她,她肯定会去皇上那闹着悔婚吧,那就正好了。
是以他被带去道歉的时候,还放出狠话:“我就算娶阿猫阿狗都不会娶你,戴面纱的丑八怪,哑巴。”
丑八怪!哑巴!
薛煦既不丑也不哑,那些不过是装出来掩饰他男子的身份罢了。
原来小丑竟是方景宏自己。
“记得,”方景宏懊悔地说,“幼时我拿石头砸过他,给他头打破了。”
“对啊,子安头上现在还有疤痕印记,你说你都给人家砸破相了,人家能待见你吗?”梁蘅没好气道。
方景宏拇指沿着杯子口边缘摩挲,沉思片刻,还是觉得不可能。
他虽不了解薛煦,但他对自己在熟悉不过,薛煦即便真因为年少的龃龉不待见自己,但自己肯定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想法去逗他。
谁让他那么惹眼。
他既然能引起现在的自己注意,一定也能引起从前的自己注意。
梁蘅继续吐槽:“这事你倒一直记得清楚,可见你那时是多不喜欢人家。”
“没办法,那些小混蛋打不赢我,老拿这事来嘲笑我,我是真的厌极了他,说实话,那段婚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都是根刺。”
梁蘅挑眉:“现在这根刺不在了,不正好么?”
方景宏顿了顿,从皇上宣布薛子安不是薛煦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根刺消失了。
但同时,他的心口也缺少了一块。
此后他每见薛煦一回,那种丢失珍贵宝物的感觉就加深一点,尤其是薛煦对他那种漠然的态度,让他生出一种空落落的苦涩。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他与薛煦之前不只有师兄弟关系,他不相信自己以前会眼瞎。
“我与小侯爷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
半晌后,方景宏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梁蘅正喝水,被他问得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肩上伤口被牵连到,一阵阵的发疼。
“激动什么,被我说中了不成。”方景宏给他拍了拍后背。
梁蘅捂着伤口,努力压过那阵呛咳,等嗓子不痒了,才侧脸瞪着方景宏:“你倒是说清楚你们有过什么。”
“装什么听不懂人话呢,自然是有一腿了。别告诉我还听不懂,一起脱光衣服在床上颠龙倒凤总听的明白吧。”
梁蘅被他的直白弄的又是一阵咳嗽,主要是躲方景宏的目光,思索要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
“你倒是敢想。”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方景宏目光咄咄,逼视着他。
“没有,”梁蘅也看向他,“不过你倒是纠缠过子安一段时间,不过被子安给拒绝了。”
方景宏没再说话,默然盯着他。梁蘅也不知道他信还是没信,心里一阵发虚,却还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与他对视着。
片刻后,方景宏倏忽一笑:“我就说我眼睛不瞎。”
梁蘅:“??”
这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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