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天白没好气地扭头瞪了何傲年一眼，依然坐在地上不起来，但是气势很足。“你管我！”

鹿天白把那份翻开的纸质合同捏在手里，故意弄出啪啪响。

何傲年目光落在合同上，果然就如鹿天白所料，笑容略停顿了一秒。随后风声微起，答答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很快一双光脚就出现在鹿天白视线内。

鹿天白视线自然而然地就落在这双脚。

啧！凭良心讲，何傲年这个人之所以能在娱乐圈混这么久，当真是老天爷赏饭给他吃。

何傲年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漂亮的不可思议。别的不提，就以鹿天白这么挑剔的妖族眼光来看，出现在他眼前的这双光脚都漂亮极了！脚趾甲莹润有光泽，脚背雪白，隐约可见青筋。

鹿天白目光停的比较久，何傲年立刻就察觉了。

“……嗯？”何傲年忍不住轻笑。“怎么了小白白，你就这样对我着迷？”

鹿天白目光没动，想了想，老老实实点头赞叹了句。“何傲年，作为一个凡人，你当真长得跟个妖精差不多。”

何傲年：……

几秒后，何傲年屈身蹲下，脸对脸地问盘膝坐在地板上的鹿天白。“为什么会拿我跟妖精比？”

鹿天白比划着双手。“因为妖族长得最好看啊！”

哗啦啦，原本被鹿天白捏在手里的那份纸质合同就掉在地板上，散落地摊开。合同不厚，只有薄薄的三页纸，但是里头大部分内容鹿天白还没消化完。

何傲年顺手捡起一张，在手心里敲了敲。“虽然这份叫做包.!养合同，但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并没有那个意思。”

“嗯，我懂。”鹿天白乖巧地笑，眼睫下垂，完美地掩盖了深藏在眼底的不屑。“你心里有人嘛，我知道的，就是那个陶鱼。”

“小鱼……”何傲年捏住他自己拟给鹿天白的合同，欲言又止。

鹿天白生怕这人一沉吟就没完没了。他还挺烦这种，所以立即开口打断何傲年。“我懂，他就是你的白月光朱砂痣。”

何傲年转头看他。

两个人距离挺近的，何傲年又生就一双丹凤眼，眼底清澈倒影出鹿天白模样。

鹿天白瞥了眼倒映在何傲年瞳孔内如今自己这具肉身的模样，也就只看了0.01秒不到的时间，然后他就小鼻子微微皱起，目光自动飘开了。

鹿天白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模样。

在琳琅界他已经做了一千两百年的小孩子，如今到了异界，他倒宁可自己是个大人模样。——至少也得霸气点吧？二哥那种两米多的身高就蛮好。

鹿天白不知不觉地，思绪就飘飞了千万里之外。

“小白？”何傲年见他两眼呆怔怔的，长眉微皱，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

鹿天白却依然毫无所觉。

何傲年便顺着他目光往下瞧，结果发现鹿天白竟一直盯着他敞开的胸口看，忍不住轻咳两声，玉白色脸皮又红了几分。“小白白？”

“……嗯？”鹿天白显然在状态外，勉强回神，嘴角忍不住下撇，一脸的不高兴。“何傲年你又有啥事儿？”

他这种嫌弃的模样，落在何傲年眼底，自动被解读为吃醋。

何傲年抬手摸了摸他头顶发旋儿，难得的，叹了口气，蹲身与他讲道理。“你年纪小，我与小鱼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鹿天白嘴角又往下撇。“我懂。你七岁认得他那年，我还没出生。”

何傲年突然沉默。手指停在鹿天白头顶发旋儿，顿了顿，毫无预兆地揪住鹿天白额发大力往上带。

鹿天白被迫昂起头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

“小鱼他是我的债。”何傲年说话时表情堪称凶狠，每个字都像是从牙根底下迸出来的，沁着血腥味。“你懂不懂？你怎么跟他比？你和他完全就是两个人！”

“嘶……疼！”鹿天白压根就没听何傲年在说什么，抬手抢救自己的头发。“何傲年你个疯子，你撒手，啊啊啊你快撒手啊！”

这具肉身自幼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受尽千娇万宠，从没人真正让他吃过苦头。这该死的何傲年下手太重，疼的鹿天白两眼泪汪汪，生理疼痛促使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何傲年，呜呜呜……”鹿天白疼的哭。

何傲年一愣，脸上表情变了变，松开手，又忙抱住他。“对不起，我……”

“何傲年你就是个疯子！”鹿天白这次是真恼了，光着脚站起身就要往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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