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音眼中一暗，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她一出去，高扬便走了进来，他走到楚怀阳身侧，低声在他耳边汇报了今日刺杀楚勿一事。

在听到高扬说起暗中保护楚勿的那批死士时，楚怀阳眉头蹙了起来：“你确定那些人是保护那个废物的？”

高扬笃定道：“千真万确，那些死士是听到哨声后出现的，当时马车里就四皇子跟一个小太监在里面。”

楚怀阳忍不住笑了，但眼中却满是狠辣之色，“真是有意思，有意思极了！”

原来云鹊说的都是真的，他父皇中意的人，一直都是冷宫那个废物啊。

那他们这几个皇子，这些年明争暗斗，都算什么？

跳梁小丑吗？

笑着笑着，楚怀阳就笑不出了。

可不就是跳梁小丑吗？

他们从始至终正眼都瞧不上的人，看着他们为了皇位争来斗去，拼个你死我活，结果都是为了他做嫁纱，他在背后一定得意极了吧？

越想越是心塞。

楚怀阳端起案几上的酒杯，一口饮尽，烈酒入喉，辛辣的味道在他喉间蔓延开来，一路上了眼，辣的他双眼通红。

须臾，他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透着一股凄凉，凄凉中又带着一丝被伤透的绝情与狠戾。

毕竟，龙椅上那位，是他自小崇拜的。小时候他就觉得父亲便是他的天，是他的榜样，是他这一生都要追随的人。

被他抱一下，他都能够兴奋一整天。

长大后，父子关系逐渐生疏，可在他心里，父亲在他心中的地位永远都不可取代。

可如今，心中信仰轰然崩塌，不难受，那是假的。

咔擦。

楚怀阳手中的酒杯被他生生捏碎，碎裂的瓷片，扎入了他的手掌中，鲜血汩汩流出，他却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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